第七十六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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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羨之的喪禮與符銳的成人禮衝突,張睿作為現代人本就沒有經歷過成人禮這種繁文縟節的東西,沒了也就沒了,沒什麼好心疼,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白喜相遇,白事為大。
北榭雨閣前後停課三日,張睿代原宿主符銳為朱羨之送行,張睿與朱羨之無師徒之實,卻因為符銳的緣故受其不少恩惠。
在此期間,城主符虎、鍾家、李家、韓家等各大家族各怪鬼胎前來弔唁,除了朱羨之原有的學生,其他人皆以生前遺願為由拒之門外,就連城主符虎夫婦也吃了閉門羹,他人就更不必說了。
朱羨之肉身安葬在青鸞峰上那泉峰下的一處隱蔽山洞之中,洞口朝南,午時有陽光透過瀑布折射進來,不但不暗,反倒還明亮不少。
洞中有一塊千年寒冰所鍛造的冰棺,這冰棺自符銳等人進入便有,應該是朱羨之提前備下的,而安葬之所以及後事事宜都是朱羨之提前以書信方式留在書房中的,他好似猜到自己會死,也不知是何時準備了這些。
喪事畢的兩三日裡,北鳴來了不少生面孔,多是書生打扮,彬彬有禮,肚裡有些墨水,能道出個之乎者也,不說飽讀詩書,至少能識些字,吟上幾句詩詞,不過這只是其中很少一部分,絕大多數人裡,膚色黝黑、暗沉,操著口別腳的官話,學著文人模樣,骨子裡透著寒酸勁兒,一看便是最為粗鄙的武夫。
所有進城的外鄉人都要在治安司留下姓名、入城居住地址、來城目的,探親訪友的則需提供親友姓甚名誰,家住何處,幾口人以及謀生途徑,最後一點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離開時間,入城幾日這都是有明文規定的。
入城後還要不定期的向治安司彙報情況,調停司時不時的也會登門造訪一番,總之相當麻煩。
北鳴大街有兩條,北大街貫通南北,鳴大街縱橫東西,兩點交匯之處乃是北鳴最為繁華的城中心,錢家的聚寶莊便坐落於此。
此時聚寶莊內人滿為患,門前更是擠得水洩不通,小孩子騎上肩頭,攀上飛簷,不明所以的路人也是停下腳步駐足觀看。
“大家夥兒評評理,去年厭雪期,老漢在此存了十兩銀子,今日想要贖回,這聚寶莊店大欺客非說老漢這銀票是假冒的,拒不兌換,這可是老漢一輩子的積蓄,留給孩子娶妻生子用的……”
一身破舊衣服,邋里邋遢的白髮老頭坐在地上,捶打著地面,兩行老淚縱橫。
“聚寶莊從不欺客,是我聚寶莊的銀票自然認,這銀票上一無聚寶印,二無落款,與我聚寶莊何干?”店小二傲氣十足,先不論對錯,光是那副趾高氣昂,狗仗人勢的模樣就讓一眾人等暗自不爽,平日裡就這副模樣,逮著機會還不得好好報復一番。
“我看這位掌櫃說的有理,這銀票真偽確實有待確認,再者說了,諸位想想聚寶莊這麼大的店怎會因為區區十兩銀子賴賬,定是這老漢不學好,起了歹念。”
一書生模樣打扮的少年路見不平,自人群擠進,立刻便站到了店小二那一邊,他一句一個掌櫃的,聽得店小二是笑靨如花,也不予以否認。
“這位兄臺,我不認同你的觀點,聚寶莊乃北鳴第一大銀號,北鳴人人皆知,只要不傻哪有人敢來第一銀號坑蒙拐騙的,銀票真偽需得進一步驗證,亦可能是年久墨跡幹褪所致。”
身強力壯的武夫遠高於人群,他輕而易舉的走出人群,扶起坐地的老漢。
“一年算是年久?粗鄙武夫休要猖狂?”
“愚昧文人只會之乎者也,論天下事,有本事別整天指手畫腳,與我真刀真槍的來一把。”
“誰怕你。”
兩人一言不合就要開打,互扯衣袖拉到大街上,擼起袖子便打,兩人各執一詞為他人評理的,卻弄得大打出手,圍觀眾人早已忘了初衷,有架看,誰還在乎誰對誰錯。
事發不出半柱香,治安司的人便匆匆忙忙的來到了現場,不由分說的二人抓了起來,再尋些目擊證人,案子也就過去了。
警察司。
大胖子蔡仲不耐煩的坐在堂上聽著那些個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什麼王二狗家的雞跑進了劉三家的雞圈裡,劉三說是自家的雞拒不歸還,什麼徐嬸的老伴兒撿到陳夫人的玉釵,陳家人非說是偷的,一頓好打,什麼隔壁老王頭偷了李嬸兒的肚兜,李老頭一頓打,這才發現原來老王偷的不僅有李嬸兒的肚兜,還有李嬸兒的人,連養育七八歲的兒子也姓王,諸如此類。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案子。”
蔡仲不耐煩的怒斥,直道,再是這類小事兒別來煩他,剛娶的美嬌娘還沒陪夠,哪有心思來處理這些破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