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符銳為中心,亂石碎塊飛射而出,砸向觀眾席,一時間各大家族護衛擋於身前,做好抵禦亂石衝擊的準備,一顆碎石擦過,應聲砸入觀眾席,碎石深陷其中,好在未擊中人,不然中則必死,有誰的頭蓋骨能有石頭硬。

一道白影閃過,亂石大軍在近乎於觸碰到觀眾席時停了下來。

轟隆聲如鞭炮般傾瀉而來,地面隨之震顫不已,那一塊塊大小不一樣,形狀不一的石塊飛出到某個範圍時,停下不前,一股力量阻止了碎石的前進。

碎石大軍噼裡啪啦,一塊疊著一塊,片刻之餘,已然包裹成了一個巨型半圓,數十米高,佔據了整塊場地。

轟隆聲逐漸縮小,震動也隨之逐漸消散。

“是八席的範忠。”

巨型半圓一側,身穿白甲的少年,雄姿英發,單手觸壁,阻礙了碎石塊的進一步外射。

“八席範忠,擅長圓、纏二訣的融合運用,這普通領域般的禁錮之力便是他的絕學。”

簡單點兒來說,範忠的能力與結界有些相似,可在固定範圍內展開個人領域,領域之內可全面封禁。

領域半圓內。

黑漆漆的碎石陣中只留下中心最後一點兒空間,符銳身心俱疲,他看不清周圍的一切,只有那股壓力依舊還在。

憑藉靈海的些許感知,不遠處對面站著個同樣衰弱的少年,憑氣息符銳知道了其身份,那是九席的吳感。

兩方依舊在釋放靈力相互對峙,符銳以發字訣的“神羅天徵”大範圍的推開一切,吳感以圓字訣的會意境增加自身力量,頂住不被吹開,在兩方靈力的對峙之下,吳感身心俱疲,身上多處受傷,只是他仍未放棄,死魚眼中似乎燃起了一道微光。

“不愧是首席師兄,發字訣竟能運用到如此地步,莫不是範忠師兄在外控著這一切,恐怕整個敝帚崮都會被夷為平地。”

符銳嘴角上揚道:“師弟的意思是這一局我勝了?”

“範忠師兄插手此戰,我師兄弟二人違背了規則,確實敗了,只是這一場範忠代替十席的其他九位來試試首席師兄的低,師兄勝不了我,便更難勝上三席的師兄們。”

吳感的話不無道理,連個九席都打的那麼費勁,遇上次席,三席,豈不是要被秒殺的節奏。

隨著符銳發出一聲大笑,雙方靈力猛然提升。

“首席師兄,師弟得罪了。”

那股變態至極的壓力從天而降,猶如千斤墜頂,符銳雙膝跪地,膝蓋沁血,骨裂聲清晰在耳邊響起,雙手在重力的壓持下如負千斤,彎曲成不正常的弧度,身體壓迫著肩膀下塌,已很難直起上身,不僅如此,吳感的靈力還在加大。

符銳停住未超過三秒,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地面因神羅天徵造成的凹陷出現了一個人形,符銳深陷石縫之中。

身體每一處都在流血,每一塊骨骼、肌肉似乎要被壓扁,頭頂的半圓形碎石塊也因為吳感的力量而墜落,齊刷刷砸在符銳身上,直至將其淹沒。

一束亮光照進半圓中心的碎石堆上,一隻手血從亂石堆中伸出,沁滿血水,一動不動。

符銳痛覺免疫,他感覺不到疼痛感,只是全身虛弱無力,昏昏欲睡,疲憊不堪。

這是死亡的感覺?好舒服,好安逸,原來有了痛覺免疫死亡也是如此享受的事兒。

還有九大掛壁技能沒有展示呢,什麼來著?不重要了,下輩子要重新選個新的人生,不需要動刀動槍,不需要背詩裝逼,現在想想好像現代社會也挺好的,至少安逸,至少安全。

只是可惜了我的系統,對了,我還有系統來著,都快死了,又有什麼用?

“銳兒,記住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娘不求你高官厚祿,不求你權力滔天,你若習武便做個問心無愧,仗劍天涯的劍客,替娘好好去看看這個世界,替娘好好去做一次遊俠劍客,你若從文便做個不受世俗約束,不受文體限制,想抨擊誰就抨擊誰,寫文罵他,即便不堪入目,只要自己隨心而動便好,你那些個叔叔伯伯會護著你,你只管做……”

一張絕世美顏雙眼含淚,虛弱的與孩童時期的符銳說著一切,叮囑嘮叨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多留意人心,尤其是漂亮少女的話,越是漂亮越會騙人,越是嫵媚,越會騙色,還不忘解釋一番何為色?

她摸著小符銳的臉,顫顫巍巍道:“娘好想一直陪著你,陪你一起慢慢長大,陪你入私塾,陪你偷老頭兒的……”

咳血令她無法繼續言語。

四周熊熊燃燒著烈火,將他們擱在這火海之中,火海之外是殺戮的慘叫聲,其中還夾雜著獅吼。

砸入火海,穿火而過的身影從小符銳眼前閃過,落到離自己丈餘遠的地方,那是個全身鮮紅染血的身影,缺了一臂,鮮血直流。

“秦林古!!??”

一點一滴的回憶如潮水般湧進符銳的腦海,那真實的感覺如同親身經歷一般,點點刺痛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