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銳呆滯的望著陌生的天花板,這是他第三次在陌生地方醒來,頭痛欲裂,耳鳴仍在,眼前迷糊。

符銳跌跌撞撞下了床,房中空無一人,幾聲乾咳隨之而來的嘔吐感,令符銳百感不適,稍稍緩和才回想起,那場刺殺所帶來的後遺症。

符銳依稀記得,在鐵翊羽那聲小心以後,一道白光刺眼,頓時耳鳴,之後便昏厥。

小胖子呢,那小胖子在白光將至之際擋在身前,難不成他?

符銳扶門而出,空蕩蕩的院落沒有人跡,碗碎聲在院中響起。

“少爺,你醒了。”雁兒眼含熱淚,急匆匆跑來,一把衝入懷中,將符銳撞了個四腳朝天。

“小妮子,你好緊,弄疼我了。”

雁兒淚流滿面,撲在懷中嚎啕大哭,“我以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少爺了。”

符銳拍了拍香肩,安慰道:“本少爺可是不死小強,命硬如鐵。”

“少爺,何為小強?”

符銳彷彿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環顧四周,再也有那憨厚傻笑的模樣。

許久後,符銳小心問道:“雁兒,小羽呢。”

雁兒沉默著將符銳扶起,進屋躺下,弄了些滋補的藥膳,符銳沒有什麼胃口,不過在雁兒的餵食下,勉強吃了幾口。

“霜霜姑娘和北榭雨閣的各位可好?”

“那三位姑娘並無大礙,只要好生修養,不日便可痊癒,只是……”

符銳直了直身子,“我受得住。”

“那位叫奕語的斷了只胳膊……”

“小羽呢,小羽如何?”符銳急切道。

雁兒支支吾吾,不肯言語,藉口讓符銳好生休息,便關門而出,那種不祥預感愈發強烈,多半兒是遭遇不測了。

這幾日,符銳恢復極快,而今已能正常下床行走,只是這心情每況愈下,常常一言不發。

李竝每日都會來診斷,符銳每日都會問上幾句,有關其他人的病情,每每問到有關鐵翊羽病情如何時,李竝以沉默回之,符銳不傻,知道醫生的沉默代表著什麼。

“少爺既已痊癒,那李某也不在隱瞞,少爺能活著實乃大幸,萬事再難,少爺也得替他活著。”李竝說完,無聲無息離開。

符銳孤零零一人坐在榻前,一言不發,雁兒送來飯菜,他也是呆坐於此,一連幾日。

除開符銳以外的其他人,一直昏迷不醒,根據李竝診斷結果,那爆炸中不僅僅是威力驚人,還含有劇毒,尤其是震中那幾人中毒不淺,短期內無法醒來。

符銳看完昏迷不醒的幾人後,便獨自離開了丹閣,一言不發的又來到了警察司,此事事關重要,符銳非案中主事人,自然不會告於他,鬧了一番,無果送回府中。

鐵翊羽與自己相識不久,真正來說也就前後一兩個月,可這一兩個月裡,他算是唯一一個忠心耿耿善待自己的人,他與城主符虎不同,符虎那是有血緣關係,鐵翊羽則是所謂的兒時玩伴,雖說有過命之交,可那只是口頭說說,並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