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至錚歪著頭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道:“你怎麼跟只兔子似的,若去了大西北,估計要被鷹叼走了。”

“你養過鷹嗎?”

“那玩意兒誰能養!”路至錚不可置信的瞪了她一眼,覺得她的想法也太荒唐了。

蘇雲煙有些失望,本來還以為能打聽到法華寺那隻鷹的來歷,卻不想原來只是空歡喜一場。

她雖然及時低下了頭,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她臉上的失望,頓時心裡一梗,不服氣的解釋道:“鷹在京城養不活,那是要翱翔九天的猛禽,京城這巴掌大的地方不夠它飛的。”

翱翔九天的雄鷹,不該被困在彈丸之地,就像他,也將會有更大的作為,而不是在權利鬥爭中做一件犧牲品。

蘇雲煙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小將軍可是去過西北之地?”

“未曾。”路至錚搖頭,想了想又道,“我有個世交好友在西北長大,偶爾回京時會與我說這些,他曾經撿到過一窩幼鷹,不知道養活沒。”

說起來,少年的眼裡滿是羨慕。

能擁有一隻鷹,那是多麼威風的事情。

蘇雲煙心裡一緊,忍不住想到了那隻鷹,還有那枚鳴鳳令。

如果那是從西北來的,那麼它誓死也要帶回來的鳴鳳令,又代表著什麼呢?

前世那枚鳴鳳令沒有被用過,當時只知道是蘇雲芷拿了鳴鳳令給太子看,就讓她坐穩了太子妃之位。

太子這般重視的東西,應該是有大用處了。

“前面好像挺多人。”

一陣喧囂聲傳來,路至錚回頭探望,一副看好戲的語氣。

那邊是一個湖,這個時節湖面上已有了層薄冰,湖邊薄並破了一個洞,岸邊的土又有被踩踏的痕跡。

太子與蘇雲柏站在一邊,後邊護著蘇雲芷,裹著一件灰貂大氅。

落水了?

蘇雲煙瞥了一眼,安靜的繞到一旁,靜靜的看熱鬧。

對面是陳元靜一行人,幾個姑娘一臉憤怒的瞪著蘇雲芷,但又礙於太子在此,不敢太過聲張。

太子輕嘆一聲:“今日本宮便不計較了。”

“殿下還是命人查一查罷。”陳元靜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不計較了,並不代表還她清白。

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便不能認,是以今日非要弄個明白不可。

太子不想節外生枝,可他也不想因此與陳家有嫌隙,只能放軟了語氣:“本宮知道這只是一場意外,並未怪罪於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陳元靜看了眼裹著太子大氅的蘇雲芷,心想她是不可能不放心上了。

冷冷一笑:“這並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陷害於臣女。”

“陳小姐此話未免有失偏頗,現下差點落水的是我大妹妹,難道她還能陷害你不成?”蘇雲柏冷哼著道。

蘇雲煙看了看他們,悄悄的走到湖邊,仔細看了看岸邊,驚訝道:“看這腳印的位置,是這雙鞋底有蓮花的故意轉了方向往湖裡去了。”

她聲音不大,軟軟糯糯的煞是好聽,惹得人都循聲看去。

陳元靜立刻道:“我鞋底可沒雕蓮花。”

再看那帶蓮花的腳印,從岸邊一直到蘇雲柏身後,直指向蘇雲芷。

蘇雲柏已經察覺到了,責怪的看了眼蘇雲煙,“便是如此,也說明不了什麼。三妹妹,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