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賭樓下這幫人性命,你看如何?”白衣男子莫名其妙說了這麼一句。

謝予卿聽得雲裡霧裡,哪有不說賭法,直接說賭本?

“姓丘的,我們兄弟十人花錢請你來助拳,你可要講信譽!”一名疤臉站起,似乎是帶頭之人。

“就是,我們兄弟怕他還不成?”猴臉小聲嘀咕,身旁一黑臉漢子趕緊扯他衣袖。

“丘某縱是愛財,也懂得愛惜名節。豈是你香花樓這些做著‘香花樓子’美夢的金人走狗僱得了?若千凰樓此刻僱我,你們之事自然作廢咯。就是不知道千凰樓出多少銀子?”白衣男子打趣道。

原來灰衣漢子來此尋仇,謝予卿這才聽明白,尤其聽到灰衣漢子勾結金人,更是氣憤不已。

慕姐姐對疤臉道:“敢問壯士,千凰樓有何冒犯之處?”

“哼,去年俺兄弟來金陵,不見了蹤影。聽人說是進了千凰樓失蹤,分明是你千凰樓謀了性命。”猴臉忿忿道。

慕姐姐道:“這位壯士言重了,千凰樓區區青樓,哪裡幹得了殺人勾當?”

“別以為俺們不知道!倘若只是青樓,那便叫樓主出來,少藏頭露尾!”另一名白臉漢子道。

丘月白不緊不慢道:“慕姑娘,丘某仍在等你赴賭約呢?”

“姓丘的,不要欺人太甚!”疤臉語氣不由加重幾分。

白衣男子見慕姐姐低頭不語,轉而對謝予卿道:“這位小哥,要不就你僱我吧,不多,一個銅錢足矣!自然,僱了之後,我可就不走了!”

眾灰衣漢子聞言,頓時拍案而起,握住兵器,怒視白衣男子。

謝予卿何時見過此般陣仗,看向慕姐姐,後者似乎在思考沒有回應。想到慕姐姐有恩於己,不願千凰樓徒生是非,而這些又是勾結金人之輩,恨不打一處來,於是對白衣男子道:“丘壯士,我願意僱你!”

“好,就等你這句。”話音剛落,只見白衣男子身影一閃,如鷹一般猛墜至樓下,落地卻又毫無聲音。

疤臉漢子大喝一聲:“動手!”

眾灰衣漢子當即抽出兵器,圍住白衣男子。謝予卿不禁為白衣男子擔憂。只見白衣男子回頭一笑:“我不喜歡別人喊我壯士,叫我丘月白。”話音未落,白衣男子身形忽如游魚一般,左右騰挪,上下翻飛,彷彿有無數個身影,其中還伴有無數道白光閃爍。

哐噹噹,入耳盡是兵器墜地聲。眾灰衣男子從白影閃動到白影靜止,不過眨眼時間,站著一動不動,只不過脖子上皆沁出一道微不可察的血痕,滿臉錯愕,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咳咳,幾個月沒殺人,刀法退步了。”丘月白徑直走到猴臉跟前,將一柄沾染血跡約摸一尺銀色短刀在其胸前擦拭。

砰砰砰,眾灰衣漢子相繼倒地。淚竹見狀,驚慌躲在慕姐姐身後。慕姐姐似有若無與幽雲對視一眼,轉而靜靜看著丘月白。

“都傻站著幹嘛?莫非等官府來抓人?”丘月白對著一眾婢僕吆喝,儼然把自己當千凰樓之人。

眾婢僕未見過此等場面,你看我我看你,又看向慕姐姐,不知所措。

慕姐姐對眾婢僕道:“且聽丘公子吩咐,趕緊拖去埋了。”

丘月白抱拳道:“慕姑娘,在下可否留在千凰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