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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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大約過了二十幾日,祝融一直在審訊賀誠,真不知道割了舌頭不能言語的人能被審出什麼來。這件事天帝全權交給了祝融,夏炎柳文竹這樣的都插不上話。江南沒有收到白隱的訊息,只得一直待在鬼界守著蜀禾。
白隱心中忐忑不安,一方面覺得祝融審不出有意義的東西了,一方面又害怕他是暗藏殺機,畢竟會咬人的狗不叫。奕青與白隱合作的事並非天衣無縫,當年自己做細作時那樣隱秘,祝融都能查出來,何況是今日?
白隱等啊等,只等著審訊結果出來。
這樣又過了幾日。白隱正百無聊賴地清掃庭院中的落花,夏炎便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一身朝服還未更換,顯然是剛下了朝便直奔流夢閣而來,白隱品級低,不能入朝拜見,每每只能靠夏炎獲取天庭的最新訊息。
夏炎一臉正色道:“今日祝融在凌霄殿上奏了審理結果,你不必擔心了。”
白隱給他倒了杯涼茶,他一口氣結結實實地喝了,繼續道:“我留心聽了,奏章所述之事與你講與我聽的差不多。後又附上賀誠的一紙口供,其上也並未提及奕青與他妹妹,只是說賀誠對所行之事供認不韙,聽憑天帝發落。”,
聽了這話,白隱先是鬆了口氣,繼而笑了:“賀誠的舌頭都被割去了,他又哪裡來的口供?不過是祝融的一面之詞罷了。”
夏炎不以為然:“但是祝融所言非虛,對賀誠的罪惡既無誇大也無言小,也算是名副其實吧。”
“你總是對所有人都包容體諒,”白隱道,“那陛下是如何處置賀誠的?”
聽夏炎的意思,天帝猶豫再三,始終沒有給出一個答覆。往年也不是沒有過修煉得走火入魔為禍人間的神官,按慣例都是處死,但是賀誠身份特殊,處置不當必然會惹禍上身,天帝顯然不想如此。
汐照不負所望,很快便把這訊息傳遞給了奕青。
彼時奕青正與霍長風在湖邊釣魚,霍長風聽完一挑眉:“去接大公主回來吧。”
奕青淺笑:“你把我的魚都嚇跑了。”言罷將釣具往霍長風身上一扔,整理了一下衣著便走了。
唉,其實奕青心裡愁得很。
現在風頭雖然過了,但是自己妹妹卻是個執拗之人,從小嬌縱慣了,加之生活在一個善惡不甚分明的時代,她的善惡觀念漸漸也不甚分明瞭。正因如此,當年她才會不分黑白追隨賀誠。
江南在懸機閣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著蜀禾,白隱交代過把她關在牢裡,她便一直被關著。鬼界終年不見天日,蜀禾不肯吃飯,終日折磨自己。等白隱帶奕青來接她的時候,她已披頭散髮,形容枯槁,面色慘白,原本消瘦的臉頰又瘦了一圈,晶亮的眸子黯然失色,如同隕落的星子。
奕青本就愧疚自己沒有照顧好妹妹,如今見蜀禾這幅模樣,心中更是難過。來到她身邊,和顏規勸道:“禾兒,跟哥哥回去吧。”
蜀禾將臉別到一旁,面如死灰,不理睬他。
江南悄悄把白隱拉到一旁,低聲說:“剛到這兒那幾天,她整日地哭,不是哭便是昏睡,口中咒罵你我的名諱和天帝的名諱。之後見無果,便不再罵了,只是哭,都沒有怎麼進食。”說完疲憊地長嘆一聲,白隱注意到江南眼底發青,嘴巴下冒出了胡茬,仔細看看竟發覺他也瘦了不少,看來是真對蜀禾上了心的。
奕青又說了幾句勸慰的話,不提賀誠的對錯,也沒說自己對她憂心如焚,只是勸她想開些。可蜀禾依舊不為所動,面對奕青的苦苦勸告,只回答了一句話:“天庭是如何處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