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印記的手微微顫抖,韋烈身軀一晃,如果不是旁邊的臺蔞眼明手快扶住,估計這位烈火宗宗主能坐到地上去。

蘇影看得分明,心頭冷哼一聲。

演的好一齣戲。

韋睿於這位烈火宗宗主而言,沒有任何作用。如果不是頂著他兒子的名頭,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畢竟,他還有一個很出色的兒子。

也就是內門弟子中修為最高的武師初境,韋耀冥。

或許會眩暈,但,一定是聽到玄品功法以及墨晶礦興奮得想暈。

於費家而言,這兩樣東西堪稱一飛沖天的關鍵,於烈火宗又何其不是?更遑論擁有天大野心,並且暗中與魔教攝靈門交易,獲得攝靈之法,以此來提高宗門實力的韋烈?

一想到攝靈術,蘇影緩緩閉上雙眼。將那欲衝目而出的戾氣強行掩在眼皮底下。

攝靈術,奪取殘存於目標肉體內隱藏的命元,用以作為自己核心源氣的魔功。

正常人的神源海中每隔一斷時間都會自行分出命元用以修補抵抗受自然侵蝕、熵增所影響的外部肉體,並不是所有命元都消耗在其中。有時候命元還有殘餘,就分散在身體各處隱藏起來。

這些命元並不多,平時也用不上,直到神源海中命數已盡時,這些命元就會接手繼續修補身軀,這就是很多老人能隱約預知到自己即將死亡的原因所在。

當這些體內殘存命元開始修補身軀的時候,人就會有一種清晰的生命飛速地從身體各個部分流逝的感覺。當殘存在肉體內的命元也耗盡之時。便是氣數已盡。

攝靈術的目標就是這些殘存在肉體裡的命元。由於當前神州已不存武修,沒人知道這命元來歷,於是,就稱之為靈氣。

烈火宗不是邪教,他們沒可能像攝靈門那樣肆無忌憚地到處抓人,於是,目標自然而然,就盯上了那些分散在大地各處的野人。

在蘇影的眼裡,這座烈雲山,就是一隻張著大嘴不停吞噬同胞生命的惡獸!

放眼神州,這樣的惡獸不知多少,總有一天,所有的惡獸必將嚐到我炎黃人曾經遭受的苦難。

現在我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我炎黃一脈也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只能……盡力而為!

殺一個便是一個!殺兩個就是一雙!

一番堪稱殿堂級別的悲痛與隱忍表情後,韋烈咬著牙在印記上按了一下。

一聲輕響,印記裂開一道縫隙,從中掉出數根藍汪汪的鋼針以及一張染血紙條。

只掃了一眼,還沒等臺蔞湊上前去,韋烈掌心冒出烈火將那張紙條燒得一乾二淨。然後猛地扭頭盯著蘇影。

見蘇影一臉震驚地看著那塊印記,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沉聲道:“不知我那老十一身殞何地?可否帶某前去看看。”

看?可以,去地府看吧,那傢伙的屍體躺在大荒林裡,現在估計已經被野獸什麼的吃幹抹盡了。

蘇影淡淡地道:“暗賓是斯格人,按他的要求,某已將之火化,迴歸火神懷抱了。”

韋烈轉頭看了臺蔞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沉聲道:“多謝閣下,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蘇影攤了攤手:“不必了,我不過當年欠了姓暗的一個人情,某家從來不喜歡欠人情,更不喜歡欠死人的人情,所以走這麼一趟,至於那玄品功法,墨晶礦什麼的,某家不感興趣,就此告辭。”

見蘇影正對著自己後退,韋烈沉聲道:“閣下既是聰明人。必然清楚這條資訊於我烈火宗關係重大,還請暫留宗內,容本宗稍盡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