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鬱伸出手指輕輕勾起菲奧娜的臉,凝視著她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眸。

片刻後,陳鬱臉上緩緩綻放出笑容,說出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知道了。”

上百頭兇獸在這一刻徹底陷入狂暴!

它們像是被人操控了般雙目赤紅,四隻寬厚堅實的蹄子瘋狂邁動,用比之前更加快的速度霎時間就追趕上那些本就跑得不算快的流民。

與此同時,陳鬱已經站起來了,他雙手插兜,還特意在手肘處分出個可以伸過手臂的空擋。

一條纖纖玉手慢慢從空擋處穿過,兩臂隨之相交,滿臉淚痕的菲奧娜決然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他們就這麼邁步向大部隊方向走著,速度不急不緩,宛如一對約會中散步的戀人。

只是兩人身邊正上演著極其慘烈的屠殺,哀嚎聲不絕於耳,

一頭兇獸用它的數十根觸角將一名流民殘忍地分屍。

另一頭直接它龐大的身軀撞爛了幾名來不及躲閃的流民的胸膛。

還有的甚至連觸角都沒用,只用四隻蹄子就將多個流民連番踩死在腳下。

痛苦恐懼絕望的哭喊一次又一次響起,又一次又一次很快的消失,生命也在飛速逝去。

幾百號流民在兇獸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無論他們怎麼逃和向哪逃,都始終逃不出“死神”的魔爪。

菲奧娜的眼皮不住地顫抖,她好幾次差點忍不住要睜開眼睛。

“別看。”

陳鬱的輕語又一次響起,他沒去看那些流民被屠戮的畫面,而是悠然自得地哼著某隻歌曲。

血腥暴力和歡快愉悅同時出現,意思相差極大的兩者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格外優美另類畫面。

……

隊伍再次向前進發,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了那些令人討厭的尾巴,一切就和剛從熱海出來時一模一樣。

馬車前,奇美拉的頭頂上塔特琳娜正在那裡坐著,她臉上的表情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在生氣,又像是委屈。

“不好好在馬車裡待著跑出來幹嘛,要不你來拉車讓我進去歇會啊?”

塔特琳娜一拳就錘到奇美拉頭上,憤憤地說:“我才不要在裡面待著呢,外面的空氣比車裡清爽多了!”

“是因為那個叫菲奧娜的女人吧?”

奇美拉桀桀怪笑著一語道破天機,結果這麼做的後果是腦袋上又捱了狠狠一拳。

不過塔特琳娜沒反駁,反而是大方地承認了。

“是又怎樣?!她憑什麼能讓主人對她那麼青睞有加,單純只是因為她漂亮麼?”

奇美拉不敢再說話,但卻下意識點了點頭。

“你找打!信不信我自殺?!”

塔特琳娜說出的這種威脅的話格外離奇,對其他人可能沒用,但對奇美拉可以算得上是蓋了帽了。

她舉起拳頭又想再來一下,只是這次卻遲遲沒有落下。

她嘆氣道:“主人怎麼能這樣…明明我才是他最親近的人吧…”

奇美拉認真想了想,猶豫半天才開口說:“你和她不一樣,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

“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是,我是說你和她在主人心目中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感情不一樣,重量也不一樣。”奇美拉認真說道。

“啪!”

塔特琳娜一巴掌扇到他的腦袋上怒道:“拐彎抹角的,顯得你能是吧?有什麼話直說!”

奇美拉對此敢怒不敢言,只能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