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黑巷嗎?”

黑巷的傳說由來已久,韓坤也不止一次的想象過,但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寧願蛆蟲一樣的活在這裡,也不願去時空世界搏一把。

路上隨處可見躺著或趴著的人,也不知是宿醉的酒鬼還是已經死去的屍體;衣不遮體的女人們看見有人過來賣力的掀開裙子展示自己的本錢;無人問津的老人們瑟縮在一角等待著好心人的施捨;而三五成群的孩子虎視眈眈的看著穿著還算體面的韓坤,眼中泛著狡黠的光芒,那根本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

穿過那地獄般的貧民窟,韓坤跟著白鷺轉到一條狹小的巷子。

這裡不時路過的人要比剛才穿著體面一些,因為巷子兩旁都是一些簡陋的店鋪,黑牆黑瓦黑色的篷布還真對得起黑巷這個名字。

“表子蓮,今天你還營業嗎?老子帶幾個兄弟去光顧你?”

進入黑巷之後,白鷺就把她的面具給取了下來,路過此地,被人給認了出來。

要是換做以前,她怎麼也得上前附和著嬌聲調侃幾句,但今天不知是不是有韓坤在身旁的原因,她的臉竟隱隱發熱,低著頭沒去搭理那人。

“草!釣上新凱子了嗎?什麼玩意!裱子!”那人啐了一口,和他們錯身而過。

“不管你以前怎麼樣,以後不許再幹那行了。”韓坤忽然淡淡的說道。

白鷺先是一愣,隨即苦笑一聲,道:“我若不幹這個,恐怕和我一起來到冥淵的那些孩子也會像剛才那群小孩一樣吧。”

韓坤冷哼一聲:“少給我裝可憐。有時我挺納悶,青鳥和我說過,她想資助你可卻被你給拒絕了,你幹那個不單單是為了養那群孩子吧?”

“我……我在一個時空世界學了一套雙修採補功法,其實都是互取所需罷了,他們看我是表子,但在我眼中,他們也只不過是爐鼎罷了。”

韓坤不在說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煉方式,這個別人無權多說。誰都有權利在冥淵活下去,不管用什麼手段。在他看來,最起碼白鷺要比那些一路靠著坑騙隊友殺人奪寶的人要乾淨的多。

白鷺見韓坤和自己拉開了一些距離,放慢了腳步等著韓坤上前問道:“姐夫,你是不是感覺我挺髒的,看不起我?”

韓坤心中一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問自己了。

他不禁想起了宵夜。

“怎麼會,冥淵之城有誰是乾淨的?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個骯髒的垃圾場,而咱們,都是在裡面苦苦掙扎的蛆蟲而已!”

“而且,你是個好人。”韓坤又補充了一句。

白鷺笑了。

“謝謝你,姐夫。”

二人又走了十幾分鍾,拐了好幾條巷子,終於在一家名為“貓眼酒吧”的地方停下。

韓坤抬頭看了看那庸俗不堪的招牌,心想要是自己來,打死也找不到這裡。

白鷺輕聲說道:“這裡的老闆是黑市的幾個股東之一,所有要拍賣物品的老闆都需要經過他們引薦才行,她是黑巷三巨頭之一豹爺的女人,人稱獨眼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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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眼薔薇?瞎的啊?”韓坤嗤笑道。

白鷺瞎的趕緊去捂韓坤的嘴,低著聲音道:“我的親姐夫,你胡說八道可別連累我啊!”

這時酒吧的門被開啟,兩個壯漢把一個男人丟死狗一樣丟出去。

這男人全身軟踏踏的,應該是身上的骨頭都被打斷了。旁邊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頓時蜂擁而上,沒一會就把這男人扒了個精光。

“哦?八號?帶客人來過夜嗎?”一個大漢認出白鷺,問道。

“呃……哥,我找東家,這位是上面來參加拍賣會的老闆,有好貨!”

大漢盯著韓坤看了看,點頭道:“跟我來!”

酒吧裡真是魚龍混雜,這個點正是生意的高峰期,音樂聲震耳欲聾,鼓點敲得人心臟都快蹦出來了。許多男女混跡在舞池中竭力的發洩著,更有甚者直接在卡座裡開幹了!

這些人是把日子當做末日來過,能快活一天算一天啊。

繞開舞池,在這大漢的帶領下,幾人來到後方的一個房間,開啟暗道,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下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靡靡之聲隱隱傳出。

大漢帶著二人一路走到底,推開一個房間的門示意二人跟進來。

與外面不同,這個房間及其奢華,毛茸茸的地毯一踩上去腳都陷下去了,遠處的真皮沙發上躺著一個女人,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沙發扶手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拿著根長長的菸袋,裙子短的都遮不住裡面的內褲,波濤洶湧隨著噴雲吐霧而上下起伏,黑色大波浪垂在前面遮住了半張臉,但剩下那半張卻是極其妖媚,只要看過的人腦海中都會浮現出一個詞:狐狸精。

大漢衝白鷺和韓坤頷首,然後輕輕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