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教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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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大殿,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漂浮著一團金色的光芒。金光無比的吝嗇,它附近的空間,被金光照耀得一片通明,可是在距離他百米的範圍外,金光和黑暗卻是涇渭分明,金光絕對不會滲入黑暗中去。這等奇怪的現象,也讓這個大殿顯得更加黑暗不可琢磨。
那一團金光,卻是一座高達百米的金色雕像。四面六臂雙足,有一對翅膀似的東西從背後冒了出來,朝著兩邊水平的伸展了出去,正好是神殿的徽章十字羽劍的模樣。那雕像的眸子裡有神秘的紫色光華浮動,似笑非笑的面容被映得一片幽紫,讓人心寒不已。六件巨大的奇形兵器在那雕像附近漂浮轉動,無限的威儀自然而生。
身披血紅色大法袍,乾癟精神有如一個風乾的松子,響響脆、邦邦硬的教宗,就跪倒在距離這神像恰好百米的距離處。他同時身處黑暗與光明之中,那金光,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奇異的光芒。渾身僵硬的司洛飄浮在他身側,滿臉都是憤怒的神情。
粗長的權杖輕輕的在地上觸動了一下,發出了清脆嘹亮的‘當’的一聲。教宗嘴裡吐出了幾個奇怪的音符後,喃喃的祈禱道:“以至高神的名義,祈求神的無上威能。驅除一切邪惡,破解一切迷障。”隨著他的祈禱聲,那金色雕像中眼裡的紫色光芒大盛,突然有兩道紫光破空而至,筆直的射在了司洛的身上。司洛身體微微一抖,發出了近乎難受又似乎是享受的**。
‘嗤嗤’的奇異聲響中,一絲絲帶著濃烈的邪惡氣息的乳白色氣流從司洛身上被那紫光逼了出來,那紫光源源不斷的投入了司洛的身體,肉眼可見那光流在司洛面板下游走不定,他的骨骼、面板,都發出了那種碎裂後又重新生長出的奇異響聲。司洛突然仰天發出了因為無法承受的劇痛而造成的慘嚎聲,那紫光,赫然在進行安身上進行了無數次的破壞再強化的舉動。
教宗眯著一對小眼睛,冷冷的看著瘋狂慘叫的司洛,用純熟的中文說道:“中國人有句古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司洛,你應該感到榮幸,每年至高神傳送給我們的神力有限,我動用至高神的神像中積蓄了數十年的神力為你驅逐體內的邪惡,並且重新鍛造你的身軀,讓你更加的強大,這是神的恩榮,你必須忍受。”
司洛渾身肌肉繃得緊緊的,大顆大顆的汗水剛剛冒出面板就立刻被蒸發乾淨。聽到了教宗的訓斥,他只能勉強的點頭應是,死咬著牙關接受這不次於頂尖酷刑的肉體再造的殘酷過程。
輕輕的點點頭,教宗不再理會死撐的司洛,抬頭無限敬仰的看向了那至高神的雕像。“偉大的神啊,卑微的僕人再此讚美您。你是一切,一切都屬於您。在您的羽翼之下,一切邪惡灰飛煙滅,在您的榮耀之下,神的旨意傳播四方。在您的領導之下,不論黑暗多麼濃重,最終將被驅散。一切的容光都屬於您,您凌駕一切,您高於一切,您,掌控一切。”
近乎癲癇一樣的,對至高神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讚美聲後,教宗緩緩的嘆息了一聲,眼裡突然爆發出了一團刺目的金光,他低沉的吼到:“丘位元,是你調唆司洛去向梅林的門人挑釁的麼?我警告過教宗廳的一切人,在大會召開之前,嚴禁你們去招惹暗殿的屬下,你,為什麼要讓司洛這麼做?給我一個理由,否則,你一定會受到懲罰。”
丘位元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了那神像的金光之中。他恭敬的朝著至高神的神像鞠躬後,再朝著教宗行禮道:“教宗大人,你實在是不瞭解我的苦心啊。”他的聲音無比的陰柔,夾雜著那一點點哀怨的語氣,簡直可以讓一個正常的大男人當場嘔吐。可是幸而教宗不是一個正常的人,他只是冷冷的看著丘位元,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您知道的,我和史昂大人是不錯的朋友。最少,在我加入神庭的這數百年內,史昂是少有的能夠和我有著一點點友情的教士。可是這一次,他卻被暗殿的人陷害,居然把聖保羅教堂被摧毀的罪名,全部扣在了他的頭上。”丘位元臉上掠過了一道冷笑,陰聲說道:“雖然我明白教宗大人有苦衷,可是我卻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用史昂大人去頂罪,所以,我只是想報復一下他們而已。”
聳聳肩膀,丘位元嘆息到:“原本以為我們身處神庭總部,司洛大人又是尊貴的教宗大人的門徒,他們再大膽也不敢對司洛大人下毒手。誰知道那個易天星卻是個無法無天的人,他還居然就下了殺手。這是我估計失誤,還請大人原諒。”
飄浮在空中的司洛低沉的吼叫起來:“導師,您要為我報復他們呀!他們居然對我下那樣的毒手,如果不是導師您的力量非凡,我這輩子可就被那個易天星給毀掉了。該死的下賤的東西,他們居然敢在神庭對一個神職人員下殺手,簡直就是膽大妄為,根本沒把我們神庭看在眼裡。”司洛忿忿不平的嘶吼著,身上的劇痛,心內的屈辱,全部被他吼叫了出來。
教宗冷漠的看了一眼飄浮在空中的司洛,低沉的訓斥到:“成事不足,你還是太年輕啊。”隨後,教宗看向了站在那裡,無比的優雅,無比的風流,有如清風中,細雨裡的楊柳一樣身段迷人的丘位元,突然權杖重重的敲擊在了地上。“以至高神的名義,懲罰這等奸佞妄言之人。在至高神的面前,不可謊言,這是神的戒條。”
那至高神的神像上,突然閃過了一道刺目的金光,無形中有巨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丘位元渾身冒出了一道火焰樣跳動飛舞的金色光焰。他發出了一聲震驚至極的慘叫,彷佛被重擊的高爾夫球一樣高高的飛起,重重的砸在了那高高的穹頂上,隨後彷佛被巨掌拍擊的蒼蠅一般,又飛速的落在了地上。起落,起落,連續數十次沉重的撞擊,丘位元的身體幾乎都變形了。
最後沉重的一擊後,丘位元慘哼著倒在了地上。他雪白的衣衫已經被金色的血液所滲透,眼裡湛然的神光卻是變得黯淡無光。這一次,教宗沒有絲毫的發力,全部就是使用那至高神的神像中數百年來積蓄的龐大力量,輕鬆的就重創了這個風流的神靈。
丘位元咳嗽了幾聲,嘴裡噴出了濃濃的金色血液來。他無辜的看著教宗,慘笑到:“教宗大人,我說的是實話,哪裡來的謊言?”
教宗冷漠的看著丘位元,低沉的說道:“實話?哼哼,我們和暗殿的長老團開會的時候,你也有份出席旁聽,那時候,我看到了你臉上的笑容,丘位元。你很高興史昂,我最得力的屬下之一被暗殿的人死死的扣在了行動不利、破壞教堂的大罪之上,被剝奪了一切的力量和權力。你那時候如此的高興,怎麼如今卻又變成了史昂的好友呢?”
丘位元的臉色微變,會議的時候,他站在教宗的身後,自認自己的面部表情掩飾得極妙,誰知道還是被教宗看破了自己的行跡。當下他明白一切的狡辯都是多餘的,只能垂頭喪氣的趴在了地上,等待教宗的發落。
“只有司洛這個傻瓜,自以為出身高貴的白痴,被你三言兩語就挑動了,想要去找梅林的弟子萊茵哈特的麻煩。哼哼,丘位元,我知道你很有野心,可是希望你明白,在至高神無予匹敵的至強力量面前,你沒有絲毫的機會。”教宗冷漠的掃了丘位元一眼,如此鄭重的告誡他。
丘位元聳聳肩膀,知道一次風波又過去了,於是他立刻站了起來,那流淌在地上的金色血液,彷佛倒流的河水一樣,又慢慢的縮回了他的身體,被他一滴滴的吸了回去。金色的光芒閃動,他身上的傷口全部消失,皺巴巴的衣衫,也變得整潔如新。嘆息了一聲,活動了一下身體,丘位元突然古怪的笑了起來:“活著真好。剛才還以為,你真的要殺了我。不過我知道,你捨不得殺我的。”
教宗沉默不語,丘位元大笑起來,有點輕佻的說道:“沒錯,你捨不得殺我。殺了我的話,你還如何透過我,去向暗殿控制的那些女神打探訊息呢?殺了我,隨著我投靠神庭的部隊,你還如何去指揮他們呢?”丘位元近乎厚顏無恥的看著教宗,奸笑道:“我說我的神軍是神庭如今最強大的軍團,教宗大人不會反對吧?”
教宗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冷漠的說道:“我可以殺死你,剝奪你的神格之後,用其他人取代你的神位。你的神軍,除了那幾個統領,其他計程車兵,只服從神格的命令。如果有必要,我自然可以輕鬆的接管你的軍隊。雖然,殺死你以及你的那幾個心腹屬下,的確算是一個損失,但是並不是我承受不起的。”
丘位元的臉色微變,他立刻露出了燦爛有如春花的笑容,無比溫和的說道:“啊,尊敬的大人,我們何必談論這些讓人不快的東西呢?我這裡有一條新的情報。打傷了司洛的那個易天星,他的來歷可是很嚇人的,他的父親,居然就是地球上地下社會也就是黑幫聯盟的盟主。易天星如今也成為了梅林的弟子,這對於暗殿的勢力來說,可是一次極大的膨脹呀。”
看到默然不語的教宗,丘位元古怪的笑了幾聲,無比陰柔的說道:“這一次,倫敦發生的事情,雖然被教宗大人您刻意的掩蓋了過去,可是畢竟,史昂被判處了極刑,已經削弱了大人您的實力。呵呵呵呵,如果暗殿的勢力再次膨脹的話,也許不用多久,就會踏在教宗大人您的頭上了,這可是非常不好的事情,真的,非常不好。”
緩緩的站起身,招招手,把在空中不斷抖動的司洛降了下來,揮手散去了他身上的神力。司洛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驚喜的朝著教宗行了大禮後,恭敬的站在了他身後。教宗這才說道:“史昂的犧牲,卻是值得的,唔,如果,如果他們能夠成功的話,一個聖保羅教堂,卻也算不上什麼。這件事情,不用你來提醒我。”
丘位元聳聳肩膀,輕鬆的上前了幾步,嘆息到:“啊,那麼,就說說別的吧。我得到風聲說,易天星把數百年來神庭一直想要得到卻始終無法得到的東西,送給了梅林。就是那些經過修練後,可以極大的提升人的潛力和身體強度的東西,那種在神秘的東方,被稱呼為內功的東西。”丘位元陰笑道:“我知道神庭一直想要得到更加高明的內功心法,因為這樣可以極大的提升你們騎士的實力。只有更加強悍的肉體,才能承受更加強大的神力。你們努力了幾百年,可是效果呢?”
他譏笑教宗道:“暗殿和你們同時努力,也有不少的收穫,可是你們也知道,你們所得到的那些口訣,都是最下層的,甚至還不如現在神巢傳授給那些學徒的那套心法。這也就導致了,除了那些神力完全契合體的教士,其他的教士,始終無法承受過於強大的神力,導致了神庭的實力一直緩步不前啊。可是,神庭有多少完全契合體呢?一個?兩個?三個?”
教宗嘆息了一聲,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張鑲金的大椅。緩緩的坐在了大椅上,教宗低聲說道:“如今,易天星把幾套極其高深的煉氣法門送給了梅林他們。也就是說,大概三年後,暗殿的直屬軍團暗夜騎士們,將會擁有更加強大的肉體,他們將能夠容納更加強大的神力。唔,也許只要三年的時間,暗殿的實力將會全面凌駕教宗廳之上,丘位元,你是想要說這個吧?”
很認真的點點頭,丘位元上前了幾步笑道:“難道莫非教宗大人認為,這種足以威脅您權力的事情,不值得您小心的戒備麼?相比起來,您還在斤斤計較我和司洛大人的私自行動,豈不是本末倒置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