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吟風簡直就要爆跳起來。

易天星離開倫敦後,立刻神秘至極的換了一架穿梭機,降落到了月球上的一個私人機場。在月球上的太空港再次的包租了一架穿梭機後,重新回到了地球,然後在七十三個國家和地區來回穿梭了三五次,白白的耗費了足足三天的時間,這才換了一架大氣層內使用的小型戰機,偷偷摸摸的彷佛作賊一樣,順著國境線溜進了青藏高原。

“易天星,你到底在幹什麼?”荊吟風實在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氣惱的質問起滿臉奸笑的易天星。

很是無辜的看了荊吟風一眼,易天星攤開手嘆息道:“啊,吟風,難道你不覺得,一個被確切數字是一百四十九名殺手盯上的人,應該採用某些非常的手段來避開殺手們的糾纏麼?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你雖然很厲害,可是畢竟那些殺手突然多了幾個來歷很不妙的傢伙,他們也許會對你造成威脅。我是真的不想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呀!”

荊吟風冷笑,眼裡閃過了一抹高傲:“沒有必要,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在那些只會使用槍械的殺手襲擊下保護你的安全,我想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除非他們動用戰列艦級別的主炮轟擊,否則,我想不出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傷害到我。”

易天星微笑著,熟練的把戰鬥機降落在了一塊平地上,低聲的感慨到:“沒錯,有信心是好事,可是,吟風,在沒有明白你的對手實力之前,盲目的自信,只能說是愚蠢了。你們荊家以武出名,並不能算是真正的修道門戶,雖然懂得一點點的五行法術,可是,也許你對付不了那幾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

荊吟風的臉色漸漸的僵硬了,她低沉的說道:“他們是修道人?”

猛的聳聳肩膀,易天星大笑起來:“啊,倒也算不上修道人,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傢伙而已。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居然接了那個追殺我的任務。呵呵,真是有意思啊。。。可是你不用擔心,只要我在你身邊,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的。”易天星滿臉的嚴肅,大聲的叫嚷起來。

荊吟風輕輕的啐了一口,給了荊吟風大大的一個白眼,推開了戰機的坐艙蓋子,輕巧的跳了出去。

這裡是一片鹽鹼海子乾涸後留下的平地,乾澀的風細細的吹過,地上的枯草捲動,白生生的土地顯得如此的刺眼。十幾頭野生的藏羚羊謹慎的抬起頭,看了看荊吟風,發現她沒有什麼威脅,於是又低下頭,一小口一小口的舔舐著地上的鹽。

就在這塊乾涸的海子隔壁,隔著一條小小的山稜,那邊卻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溼地。數萬個大大小小的水眼密佈在地上,四周長滿了豐美的長草,無數的水禽在草叢、水塘間出沒,發出了清脆歡快的鳴叫聲。這裡地下的地熱很是豐富,一絲絲的熱氣不斷的從某些水眼上飄起來,這也是這塊溼地如今還能水草青翠、生機盎然的最大原因。

荊吟風剛剛落地,就被眼前對比分明的奇景所震懾。長吸了一口冷氣,荊吟風近乎**的低聲說道:“啊,多美的地方!”她下意識的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度假麼?你這個滿心裡都只有陰謀詭計的傢伙,除了陷害暗算人,你還能有什麼好心思不成?來這裡修心養性?哼!”

易天星推開坐艙蓋,吊兒郎當的坐在了戰機的機頭上,隨意的甩動著大腿,嘻笑著說道:“吟風,你對我的偏見實在是太大了,其實,我是一個非常善良,非常純善,道德高尚的人哩!”他眯起了眼睛,輕聲笑道:“我也不瞞你,來這個地方,第一呢是為了撇清關係,向天下人,尤其是聯合國金融監察處的那群傢伙表明,這次的金融振盪,和我完全沒有關係,我不是在這裡度假麼?”

荊吟風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解的問道:“他們會相信麼?所有的證據都表明,就是你一手操縱的這次的大動盪。”

易天星攤開雙手,近乎無恥的說道:“沒關係,其實,這和做了**卻還要立牌坊是同一個道理。我老頭子教我說,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是隻要你的牌坊立起來啦,你就是徹頭徹尾的貞潔婦人!啊,我真佩服我老爹,他一輩子立了多少牌坊呀!”

荊吟風徹底無語,她只能死死的瞪了易天星一眼,沒好氣的問道:“那第二呢?你跑來這個鬼影子都沒有的地方,還為了什麼?”

易天星得意洋洋的看著荊吟風,滿臉詭異的笑容:“第二麼,我老爹和我媽媽都在這裡隱居。你是我內定的妻子,自然要帶你回來見見公婆嘛!尤其我老爹雖然一輩子沒做過什麼好事,可是最是古板不過,最是講究中國的傳統倫理道德。你這個新媳婦要是事前不給他看看,估計我要被他打斷了腿。”

荊吟風柳眉倒豎,怒斥了一聲:“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跟你來見公婆呢?”身體猛的跳起,荊吟風又氣又惱的撲向了易天星,狠狠的一腳朝著他的大腿踢了過去。“油滑無行的小子,你給我躺下吧!別以為你現在是我的僱主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嘴裡發出一聲尖叫,易天星身手敏捷的從機頭上翻身而下,穩穩的站在了地上。他繞著那架戰機飛快的跑了起來,大呼小叫的說道:“吟風,吟風,我知道你害羞,可是沒關係嘛。就算是醜媳婦,也總要見公共婆婆的,你害羞幹什麼?啊,我給你說,我這輩子,是非你不娶了!”他尖叫到:“就算你不願意嫁給我,我嫁給你也不錯呀!我老爹有時候也是很開通的,就算我嫁給你,也沒有關係呀!”

腳尖猛的挑起了一塊石子朝著易天星後心擊去,荊吟風罵道:“你再胡說,我就真的翻臉了!糟糕,趴下!”

易天星聞聲飛快的趴在了地上,一溜兒淡淡的青光‘嗤’的一聲掠過了他的頭頂,把戰機削去了一大塊,然後那青光一陣扭曲,一個手持三尺長刀,身上穿著青色勁裝的青年慢慢的從空氣中浮現了出來。他身後的空氣一陣的扭動,又是五個同樣打扮精瘦漢子憑空出現。他們身上瀰漫著濃濃的死氣,身體剛剛浮現出來,也不多說,六柄只有一根手指寬的長刀立刻朝著易天星劈下。

易天星大聲的呼喊起來:“我的乖乖老婆快點救命呀!這些傢伙可不是我們集團裡面的殺手,都是真正來要我命的人呢!”頓了頓,眼看著荊吟風化為一道黑光朝著那六人迎了上去,易天星又大叫起來:“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可一定要小心啦!頂住,救兵馬上就到!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這些傢伙是引鬼靈如體煉製的法器,可不是活人呀!”

荊吟風氣得死死的咬住了牙齒,恨不得一腳踢死易天星。什麼叫做自己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幾個傢伙也不過是身法詭秘了一點,出現的方式玄奇了一點而已。不過,唯一古怪的就是,這些傢伙怎麼追蹤上自己二人的?易天星搞了這麼多的噱頭花招,還沒有甩開他們麼?

手中那短劍化為數十點寒星,朝著那六人手中長刀點了過去。

“啊呀!”荊吟風突然驚叫了一聲。她的手腕劇顫,體內真氣差點就被那帶頭的年輕人一刀給劈散了開去。這六個青衣人看起來精瘦瘦沒有什麼力量的樣子,可是長刀上蘊涵的勁道邪氣十足,軟綿綿、陰森森的順著短劍就透了過來,差點就沒震碎了荊吟風的腕骨。她手中的短劍‘噹啷’一聲斷成兩截,窈窕的身軀狠狠一震,被那六人聯手震飛了出去。

荊吟風心裡一寒,心知那緊接而來的,會是凌厲至極的殺招。自己此刻身體懸空,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體內真氣以及那一點點好容易修練出來的法力更是被那邪異的真氣震散,哪裡還能施展出拿手的遁術逃跑?一時間她只能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苦笑起來:“見鬼,這六個傢伙是什麼東西?我,我敢說自己是荊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刺客之一,卻不是他們一招之敵。。。完了。”

就在荊吟風滿心絕望的等死的時候,突然兩條有力的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身體,抱著她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好幾圈。荊吟風驚詫的睜開了眼睛,卻正好看到易天星賊笑嘻嘻的臉蛋兒。“沒事,沒事,我們的救兵馬上就到了,哈哈哈,乖乖吟風,你死不了的。放心,等抓住了他們六個,你看我怎麼消遣他們給你出氣!”

荊吟風眼睜睜的看到六道青光呼嘯著朝著易天星劈了下來,而易天星卻依然笑眯眯的抱著自己躺在地上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不由得尖叫起來:“蠢貨,你還不快點躲開?”情急之下,她連易天星偷偷的在自己的胸脯上摸了兩把都沒有注意到。

話音剛落,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那六個青衣人揮出的青光突然在空中炸成了無數的碎片,隨後眼前銀光一閃,六道細細的銀光極快的刺入了那六個青衣人的膝蓋,六個青衣人慘哼一聲,膝蓋突然炸開,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個很是和緩,沒有絲毫煙火氣息的聲音響了起來:“天星,你可真是大大的長進了,居然被這樣的貨色打得如此狼狽!你摟著人家姑娘家幹什麼?還不給我起來。”

荊吟風氣惱的一拳打在了易天星的臉上,把他打飛了足足有三米多遠,立刻一個挺身站了起來。

就在他們身側十幾米外一個小土包上,正站著一個長髮飄蕩,有如一片雲霧樣飛揚在身後的青年男子。他看起來和易天星年齡相仿,可是臉上卻有著易天星絕對不可能擁有的穩重、可靠的感覺,微微睜開的眼睛中,有淡綠色的光芒夾雜著濃濃的金光光閃動,高大的身形在無邊的荒漠、湛藍的天空襯托下,簡直就有如一名突然出現在人間的魔神。

易天星嬉皮笑臉的朝著那青年打了個招呼:“嘿,老頭,怎麼隔了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模樣?哎呀呀,我就說了,你這樣子要是和我走在一起,我都會難為情的。知道的人呢,會說你是我老爹,不知道的呢,還以為你是我老哥呢!啊呀,你打扮成這副模樣,可是要方便你以後出門去泡小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