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別動,站住,警察。”

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人披頭散髮的在前方奔跑,她沒有穿鞋,披頭散髮,兩條白腿左右搖晃。

她的身後有一個警察,二人一前一後的追逐著。

在同一瞬間,一輛貨車猶如龐然大物車道疾馳而過,隨後,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深夜空曠的大街上突兀響起,連帶著的還有怦然巨響的撞擊聲。

“……”

電視上播報一起新聞:今日中午4點25分東昇市佐州道路口警方追逐一名逃跑的嫌犯,嫌犯誤入馬路被一輛大貨車碾壓身亡……

無數趕來的新聞記者侃侃的報道著這起嚴重新聞。

警察將圍觀群眾和媒體隔得很遠,攝像機僅僅只能拍到遠處的地上一塊白布下微微的鼓起,周圍有不少的警察在現場。

場面很大,整條路段都封了,黝黑的地面上看不出紅色的血,卻看得出那是碾壓後的血肉模糊。

事發路口的監控畫面也被播放出來,影片裡很明顯前面跑著的身影是一個女人,她就是死者,為了逃避身後的警察她闖入馬路中央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就在短短的幾秒鐘裡疾馳而過的貨車將人捲入車底。

而影片中也很清晰的拍到她身後追上前的警察想要挽救她,可貨車實在是太快不僅沒有救到人,就連他自己都被撞倒一邊。

真的只差一點點。

那個警察被貨車帶倒在地上,僅僅只差一點點就連他自己都會被車輪壓過去,非常危險。

警方對此事一直處於調查狀態,記者所知也不多,不知道那名警察現在怎麼樣了!

佐州道的現場人只多不少,密密麻麻鬧哄哄的,現場蒐證的、勘察的、處理的來了不少人,穿著執勤衣的交警站在最外圍指揮交通。

救護車上江棄在輸液,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生死一瞬間,一公分的距離他就沒有拉住前面的女人。

手臂骨折,手肘處的骨頭都破皮露了出來,身體不同程度的各種擦傷,頭撞到地上但是現在還不疼,他靠在車上,醫生在處理他的手肘。

他是極俊朗的男子,眉眼深刻,是英俊迫人的那種氣勢,生死一瞬的戾氣和正氣在他身上渾然天成。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穩穩停在救護車前面,江棄一看嘆了口氣,已經知道來的人是誰。

轎車沒有被攔在外面就說明是他們警方的自己人,“啪嗒”車門開啟,從上面走下來一個精神挺拔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沒有環顧四周而是一眼就看向坐在救護車上的江棄,隨後本就黑沉的臉色越發凝重下來,幾乎是在極力隱忍著怒氣。

江棄看到他,中年男人穿著普通,長相頗具威武,可又帶著一抹和藹,這樣矛盾的長相氣質再配上他永遠不變的短袖T恤,一瞬間夢迴高中時期的地中海班主任。

“江棄!”聲音中氣十足還有一些咬牙切齒,三分生氣七分擔憂。

“何廳。”

從車上下來的這個中年男人正是東昇省廳廳長,何輝。

見江棄傷的並不嚴重他不言而喻的舒了一口氣可心還是跳的很快,剛才電話裡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在大喊有人被車碾過去了,他趕來的路上一路都提心吊膽,可是現在他想要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何耀忍不住當眾怒聲:“不要命了?江棄幾次了?我說過幾次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九條命嗎?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險……”

不過!

一模一樣的場面似乎在警局同僚之間早已不稀奇了,因為江棄幾乎每次行動後都會挨訓,這也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幾次能看到何廳暴跳如雷的場面。

挨訓的原因不是因為失敗或是衝動,恰恰相反,是因為江棄是東昇市出了名的“不要命”。

與他共過事的其他老警察都不免感嘆:“這人跟不要命一樣!每次行動都奔著殉職去!”

江棄的行事作風一向如此,他不會讓隊友身陷險境,卻屢次讓自己走過一遍奈何橋。

用其他人的話說就是:黑白無常都他被處成了哥們兒。

其他人撇過頭看著笑了笑,而江棄則一副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這讓何耀更是火冒三丈。

“想死是不是?臭小子你給我過來……”他氣不打一處來。

旁邊的人:“哎哎哎,何局冷靜點,眼前還有事要處理的。”

何耀聽到“現場”兩個字才平復下來,問:“現場什麼情況?”

江棄下車彙報:“嫌疑人逃跑時……”

“誰問你了?你給我去醫院去這裡的事我會找別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