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許,皇城。

金磚玉瓦,古樹參天,金頂紅門,琉璃臺柱,精雕細琢,金碧輝煌。

大許十二州,京城屬於京州,大許建國後改名京城,京城分四部分,外城、內城、皇城、宮城。

每一級都有重兵把守,有嚴格的規章制度,皇城內不允許百姓出入,宮城內只有皇親國戚才可憑信物自由出入。

而皇城之內有一處建築極為扎眼,在建築統一風格的皇城內顯得有些突兀。其豪華程度僅次於百官上朝的金鑾殿。

這建築通體灰褐磚瓦鋪蓋,紅漆頂樑柱數不勝數,自上而下共七層,從地面突兀拔起,在二層處一個碩大牌匾上用燦黃顏色,狂草書寫五字——青風執法堂。

皇城內大多都是皇親國戚,一些藩王有些宅院就建在皇城,雖有住所在皇城,但都是按照大許律法建造,不得高於兩層,所以在一望而去平艮的皇城中,這七層的塔樓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

但能在皇城居住的人,大都瞭解這座塔樓的由來,知道這是許國境內,唯一一處可以不受皇權管轄,而且可以堂而皇之的扎住皇城的一群人——執法人,民間稱為執法官。

青風執法堂並不是一個堂口,而是一座七層的塔樓,不過塔樓中並不是所有執法人的工作地點,能入執法堂的人並不多,塔樓階梯下有一位守門人。

一位手持長槍白衣男子踏階而上,直奔執法堂六樓,守門人並沒有阻攔,男子一路暢行,到了六樓。

六樓之上有一青衣男子身材魁梧,胳臂粗壯,身高六尺,眼若銅鈴,手上正擦拭著一柄長刀,是一個外貌粗獷的武夫,此人正是青風執法堂坐堂人,龐儒。

“義父,惠州府,明州府都發現了百家的身影。”持槍男子對這位青衣男子說道。

青衣看了持槍男子一眼,沒有應答轉而問道:“長槍啊,你可知今年為何不派你去清雅苑保護太子?”

陸長槍眉頭一皺,思索一番說道:“有任務?”

“嗯。”龐儒微微點頭說道:“過去幾年,都是你去清雅苑保護太子,平兒去穩定百家的那群傢伙,可今年不同。”

“有何不同?”

龐儒微微側目,眼神透過窗黼看向西方,嘆了口氣,悠悠說道:“十年了……”

陸長槍神情一怔,隨即驚叫出口:“西域佛門要來人。”他心中瞭然,對不讓王平出面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今年年初,西域便陸陸續續有人前來大許,分別進入靖州青石廟、佛法廟、飲水廟、朝陽廟等各大廟宇,佛門在大許共六廟三寺,這半年時間已經有四十位西域僧人進入這六廟三寺,再過幾月,佛門辯法之時,恐怕至少要有六十位來到大許,不知要來幾位金剛菩薩。”龐儒深邃的眼波有了些許觸動:“佛門這些禿驢是要壞大許根基,想讓大許淪為佛門的附屬啊,幾百年來,賊心不死。執法堂雖不參與大許社稷決策,但也答應過他,大許只要不過多摻雜修士的事情,那我便不會讓大許滅國。”

“那王平?”陸長槍話說到一半沒有繼續開口。

龐儒微笑:“他的事情讓他自己解決好了,這次派你去穩定百家,是因為白潔也在其中。”

“青媚狐白潔。”陸長槍有些玩味的一笑,想到了一些事情,難怪義父要派自己去穩定百家。佛門與百家有交集,全是因為這名叫青媚狐的女子,而青媚狐與王平又有一些往事。

龐儒收斂神情,然後坐在桌邊拍著陸長槍肩膀說道:“來,喝酒!”

“又……又喝酒?”陸長槍一副苦瓜臉,勸誡到:“義父,你看看那些活了百年的老怪物,人家都是品茶閱茗的,你整天除了喝酒還是喝酒的,能不能高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