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路甜攤攤手,神情不解的看著顧然,「今天來找我吃飯的人都帶了禮物,說是慶祝我提前得冠呢。」

那雙眼睛眨巴眨巴。

另外五桌上的大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還能這樣式的?

溫州甚至試圖模仿那個眨巴眨巴眼睛的動作,事實證明,這個動作不是誰都能做的,他對面的兄弟一巴掌就上來了。

顧然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訝異於路甜居然主動找她要禮物,連忙改口:「是我沒有注意,現在還早,吃完飯我們可以去逛逛,怎麼樣?」

路甜微微失落的嘆了一口氣,「害……」

「既然沒有禮物那就算了吧,吃完飯就該睡覺了,不早了。」路甜一臉的可惜失落,生動極了。

可是顧然卻聽出了滿滿的陰陽怪氣,這種話術她再熟悉不過了。好像在說,大家都帶了你居然沒有帶,沒有帶就算了吧。你還不能反駁什麼。

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牽了牽表情,「那你什麼時候想要了再跟小姨說,隨時都可以,這麼多年你也受苦了。」

路甜吸溜著牛奶,順從的點頭,說出來的話那叫一個噎人,「可是我也不是顧家人,花你的錢也不太好。」

顧然:「……」呼吸有些不穩的笑著。

滿滿當當六桌菜,你怎麼不看看這幾桌菜再說這種不太好!

這麼多道菜,足足能上六桌,路甜跟算準了一樣,還專挑貴的。.

另外五桌已經吃上了,還不忘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聽他們老大給他們充分的展示了語言的魅力。

顧然:「小姨不知道你還認識這麼多人,他們都是幹什麼的?」

這群人穿著講究價值不菲,不像那麼簡單的人,可是就是有種說不上來的違和。

路甜看了眼他們,拾起叉子,慢吞吞的切割自己面前的牛排,語氣也拖拉,「他們啊……」

顧然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誰還沒有幾個兄弟啊,能幹什麼,當然是無業遊民啊。」路甜說話半真半假,顧然也無法深問。

一個沒有家世背景剛成年的女生,就是再聰明,再攻於心計,又能掀起什麼水花。

終究還是期待擁有家人疼愛,隨便一約就出來了,想到這些顧然面上帶著些篤定,「小姨是想跟你說說你的事情,關於你的病情——」

最後兩個字顧然放輕,注意到路甜的手頓了下來,給她添了菜,「也別怪小姨私自去查這些,這些都是無意間知道的,你一定很辛苦。」

路甜神色如常。

在顧然眼裡就好像故作鎮定一樣。

「還好吧,小姨多無意知道的?這國內不比國外,醫生也不能透露病患資訊,咱不幹這違法亂紀的事兒,容易被抓哈。」

路甜就是這幾天突然頓悟。

該忘的都忘乾淨了,不該忘的都沒忘,那可不還好。

她又不是猜不到,身邊逐漸出現了這麼多她不記得的人,心裡對於這些事情的前後也有個個雛形。

但是都忘了,想起來幹嘛。

人幹嘛自討苦吃。

魯迅說得好:想的多的活不久

顧然臉一僵:「自……然不會違法亂紀,是曾經見過那個外國的心理醫生,無意間聽到了。」

多嚴重才這麼做的這麼隱蔽,聯絡國外的醫生不讓任何人知道。

顧然一臉的擔憂,「既然有事,我們就應該一起面對,好好的回國接受治療,你也想見見你舅舅他們吧?」

路甜垂著眸,表情有些艱難,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顧然就靜靜地等著她心裡崩潰。

「可是……」路甜出聲了。

抬頭一臉難色,「我看的是腦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