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段千里身上還穿著一件白色短褲,這才不至於走光。

可是如此一來,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天地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看臺上的諸位掌門,長老,臺下的弟子,乃至擂臺上的簡木都驚呆了,他們誰都未曾想到了陸離竟然做出這般無賴的舉動。

甚至翠煙嶺的秋彤,蘭芷,凌竹也是目瞪口呆。

陸離若無其事的後退了數步,而後趕忙跑到了擂臺的另一邊。

不過最受傷害的還要數段千里,他此時腦中一震,面無血色,呆若木雞,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那般靜靜的站在那裡,若是被打敗了倒也無所謂,可是自小到大他何曾受過這種侮辱,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褲子。

他覺得羞愧難當,無地自容,轉瞬間大師兄的威嚴當然無存,想想平日裡自己教訓師弟們的模樣,再想想自己此時狼狽的樣子,他身體發抖,淚水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轉,他彎下身子,慢慢的將褲子提起來,而後一言不發朝著臺下走去。

雖然整個過程很快,但是在眾人眼中卻奇慢無比,段千里的一舉一動全都落在了他們的眼中。

就這般認輸了,陸離有些不可思議,若是他定然會提上褲子,繼續打下去,可是並非人人都似他那般無賴,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給段千里造成了多大的陰影,恐怕一輩子恐怕都走不出來。

簡木望著陸離師兄這等奇招,也是不由的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看臺之上,李雲歸暴跳如雷,他用力一拍,身旁一張紫檀木桌當即碎成幾段,他握著拳頭,氣的身體發抖,說道:“聶掌門,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弟子,這得下三濫的招式竟然用到了大比之上,今日之事,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望著陸離這般做法,聶千餘著實不好意思,雖然他也很想笑,但是礙於李雲歸的面子,他強行忍了下去,過了一會,他笑意漸消,他對著李雲歸說道:“雲歸兄,莫要惱火,雖然對方是韓鐧山的徒弟,但依舊不能原諒,”

他將韓鐧山三個字說的極大聲,為的就是投鼠忌器,使得李雲歸有所忌憚,於是他大聲喝道:“青璃峰的陸離,這原本只是切磋,你為何以如此骯髒齷齪之手段,簡直,簡直是有辱門風,現在便取消你的參賽資格。”

陸離聽罷,低下頭,吐了吐舌頭,灰溜溜的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簡木緊隨其後。

只是如此一來,李雲歸顯然不滿意,可也不好在說什麼,最後聶千餘又許諾送段千里一些丹藥,以平復他內心的傷痛。

雖然李雲歸依舊氣不過,可他無可奈何,這是絳龍宗的地界,他總不能將此人捉回去嚴刑拷打吧!何況對方還是韓鐧山的弟子,雖然他人不在,但是威名猶存,誰知道他是死是生,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萬一回來豈不是要將歸元宗鬧個天翻地覆,到時候沒準被扒褲子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李雲歸,咬了咬牙,忍了。

陸離坐到了自己的蒲團之上,一旁的蘇欒之舉手稱讚道:“陸離師兄這般手段真是超乎尋常,在下佩服。”

若是別人這般說,陸離定然會以為對方在羞辱自己,但是隨著最近接觸蘇欒之,陸離發覺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個與世無爭之人,因此這傢伙說話定然是真心實意。

陸離只是輕易的拜了拜手說道,不過是略施小計,沒什麼好稱讚的,說到這,陸離看了看遠處的段千里,只見他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不在敢看任何人,甚至連一旁師弟和長老們的安慰也聽不下去。

這人受了這麼一丁點打擊就這般模樣,全然沒有剛剛的神氣勁,剛剛看他訓斥段江河,原本以為他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如今看來,是自己看走眼了。

望著空空如也的看臺,臺下的弟子們都竊竊私語,或者段千里被扒下褲子這一幕衝擊太過強烈,甚至已經掩蓋了之前所有人的表現,連剛剛擂臺之上,陸離與段千里那硬撼的一拳,他們也全然不記得,一閉上眼睛皆是一條白色的短褲和兩條白腿。

擂臺上平靜了許久,直到許久之後才有人站了起來,不過與之前的幾番爭鬥相比,顯得平平無奇,而後蘭芷與凌竹也相繼出手,二人的對手相對較弱,因此憑藉二人的實力也毫無疑問的贏得了比賽。

不過最出彩的還要數翠煙嶺的秋山,陸離聽聞她是秋彤的姐姐不由的多看了幾眼,只見她雖是女子,卻一身男裝,舉手投足只見更是瀟灑無比,很快便將對手擊敗。還有紫霞渡的林梵空,一戰也是相當出色。

當然兩大宗派之中,還有兩人未出手,便是絳龍宗聶千餘的弟子顏成,以及寒玉山方三權的親傳弟子,金淮。

這二人在門派中名望極高,若是不出手,倒是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