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仇人見面眼特紅

第10章仇人見面眼特紅

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元昭六年秋，農曆八月初一，正是國教學院的開學日，也是林婉兒和國教學院內部先生孔祥林約定好的入學時間。蘇塵能順利進入國教學院讀書學習，全仰仗孔祥林的運作。

國教學院，雖然位於百隱城邊位置，但是人才輩出，可以說是百隱城各行各業佼佼者培養的“搖籃”，名聲大噪。這裡相對城中其他私塾來說，花費低廉便宜，還不時會得到全額資助學習的機會，因此是附近村鎮尋常人家首選的高質量私塾學院，也是百隱城不少平民百姓首選的私塾。

如果要說國教學院的歷史，剛開始時候，國教學院只是一處名不見經傳的小私塾，不足三十餘人。後來，隨著求學的孩子越來越多，發展越來越好，國教學院也就變成一處學員眾多的私塾學院，為大家所追捧。

剛出門不遠，蘇塵默默的不說話，還不時回頭朝家的方向看去。

林婉兒摸摸蘇塵的頭，微笑著問道：“塵兒，捨不得家還是捨不得你那些小夥伴？”

蘇塵低聲回答道：“都有一點吧。”

忽然，馬車行至路中間，突發狀況，差點撞到一婦人。林婉兒掀開車簾看了看，原來是鄰居。

婦人眉頭緊鎖，差點罵出聲來，幸好看到林婉兒伸出頭來，這才將嘴邊的話重新嚥了回去，倒不是因為她怕林婉兒，而是兩家關係還不錯，不至於因為這種小事情就開始吵架鬧翻臉了。

婦人問道：“林嫂嫂，這是要準備出遠門嗎？”

林婉兒微微一笑，道：“是啊，準備送蘇塵去國教學院讀書。”

“厲害，能去國教學院讀書，真厲害。”

婦人感嘆之餘，換了口氣開始嘆息道：“和我家那個比起來，蘇塵真是強太多了。而且你這孩子要懂事太多了，不像朱華華，整天偷雞摸狗的，讓人笑掉大牙。”

可是，無巧不成拙。婦人的話剛好全被附近的兒子朱華華聽到，有一群小夥伴跟在身後，小傢伙瞬間就不樂意了，氣急敗壞地叫嚷道：

“娘，你這是胳膊肘盡往外拐，我哪裡不如蘇塵了，我不要面子的嗎，你瞎說什麼？”

那天，朱華華被蘇塵一拳就打趴在地上，愣是半天爬不起來說話，而且真的自己被嚇尿了一地。作為孩童群中的王，威嚴自然是不能丟失，否則臉面何在，還如何指揮他們做事情。現在，又被自己的親孃在外人面前說醜事，說就說唄，還偏要大庭廣眾之下說，讓大家都聽到了，這面子往哪裡擱啊，朱華華肺都快要氣炸了。

“孃親，剛剛不是聽說你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嗎，怎麼還在這裡，爹爹找你回家，快去吧！”

朱華華靠了過來，對自己的孃親沒有好臉色，還催促她趕緊走。

婦人覺得在同齡人面前有點掛不住臉，她是那種怕男人的人嗎？很顯然不是！

於是，她瞪大虎眼，學著獅子發怒的樣子，質問道：“你爹？你爹會有什麼重要事情，朱華華，少拿你爹來壓我，老孃曾經被前後夾擊都不怕，還怕你爹？”

被婦人瞪著，朱華華有點慫了，低聲細語道：“孃親，我真不要面子的嗎，給點尊嚴好不好？”

“哦，你還能喘氣啊，我以為你去偷雞摸狗的，又被哪戶人家抓走了，然後被吊著打。”

“你…”朱華華欲哭無淚，撒嬌道：“孃親，你不關心我，還想看我笑話，過分，太過分了！”

婦人含笑道：“小子，和娘鬥，你還嫩著呢。去吧，悠著點！”

“好咧！”朱華華詭異一笑，朝著車轎走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朱華華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朝著馬車走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此刻直接掀開車簾，還不等蘇塵開口，見到蘇塵就直接出言不遜，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什麼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的道理。如果他知道蘇塵變強了，他或許就不會再如此挑釁。

“蘇塵，他們怕你，可是我不怕你。上一次是我沒吃飽飯，沒力氣。而且那兩天剛好生病，你真不要臉，趁我病要我命，敢偷襲我，你說該怎麼辦？要不，我們再打一場？”

蘇塵沒有好臉色，若不是剛答應孃親不衝動，不輕易憤怒，他真想直接動口動手，與朱華華較量一番。

“算了，衝動是魔鬼，朱華華，你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有種你打得贏我的時候再來找我發起挑戰吧。”蘇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光輕視地從朱華華身上掃過，一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神情。

被蘇塵藐視，朱華華嘴角抽了抽，心裡不舒服，承受了太多的心靈傷害，他那麼沒有排面的嗎？後面的小夥伴會如何看他，他的孃親會如何看他？瞬間心碎一地，但是他又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在不知所措中尷尬的縮回手，因為他站在車外與蘇塵交手佔不到任何優勢。

蘇塵搖搖頭，苦笑一聲，“孃親，走吧！”

看著兒子被人挑釁，林婉兒也失去了好臉色，沒有再看婦人，馬車繼續前行。

後方，朱華華朝著婦人一頓發牢騷，“娘，蘇塵去讀書，我也想去讀書。”

婦人看透了兒子的心思，自然知道自己可以認輸，但是兒子的路還很長，現在可不能認輸，否則一輩子抬不起頭做人，尤其是面對蘇塵的時候，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爭口氣的機會了。所謂人活一口氣，樹活一張皮。為了給兒子爭氣，敢面對蘇塵，婦人開始想方設法安慰朱華華，並最終承諾送他去國教學院讀書學習，和蘇塵同一個私塾。

從南國花園小鎮到百隱城的路不好走，馬車走了半天的時間，蘇塵和孃親姑姑三人中途簡單吃了點乾糧，下午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城牆了，城牆建造得很厚實，尤其是那護城河，河水洶湧澎湃，令人生寒。由於最近百隱城不太安寧，城門口安全檢查特別嚴格，被士兵們反覆盤問之後，又檢查了隨行行李和國教學院的入學信物，她們這才成功通關。

蘇塵畢竟是第二次離開家，經驗少，心中多少有些慌張，下意識的道：“孃親，你們可以多陪我幾天嗎？”。

林婉兒苦笑起來：“塵兒，你不小了，未來該自己承擔責任，面對一切，總不能娶媳婦的時候也要老孃陪著吧？”

蘇塵尷尬的一笑，“也是！”不得不屈服現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