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折騰,他心裡當然不踏實,肯定要來核一核我們的身份。不過,只要有能推脫的理由,他是不會多事兒的。因為他既不想自找麻煩、惹禍上身,又還想繼續拿我們的錢。”戚樸往屋裡走去,“但是既然高忠認識你,我們可能暫時就出不去了。聽說這些天,他一直在金城關關卡蹲守,親自審查岀關人員。”

“那我們該怎麼辦?”雄心追上去耳語。

“我正在想辦法,把你裝到貨裡面運出去。”戚樸同樣小聲的回答。

與此同時,金懷玉剛剛在東市的一家綢莊內與白若雪會和。

“你相中什麼心愛之物了?”金懷玉輕輕攬上白若雪的肩頭。

“你看這匹綢緞漂亮嗎?”白若雪將手中正在把賞的一匹綢緞遞到金懷玉的眼前。

金懷玉仔細端詳了一陣兒,又扭過頭上下審視著白若雪,“也算得上是淡雅絕塵,雖然給我娘子做衣服還差了那麼一點……不過,也別難為他們,世界上哪有能配得上我娘子的衣服料子呢?除非是天衣華羽。所以我們還是把它買下來,湊合著用吧。”說罷,便要付賬。

“中午談的怎麼樣?”白若雪微笑著,按住了金懷玉正要掏錢的手。

“那個人警告我不要試圖運送貨物出關,並且暗示我,他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金懷玉憂慮的回答。

“喔,看來一切都是真的。”白若雪黯然的呢喃。

“娘子,你說什麼?”金懷玉關注的凝視著她。

“不,沒什麼。”白若雪放下手中的綢緞,“我在想,此地已經不宜久留。”

“可是,現在我還暫時不能離開。”金懷玉堅定的說。

“我們能不能先不做這單生意了?”白若雪向綢莊外走去。

“不能”。金懷玉也隨著她向外走著,“我為這單生意籌劃良久,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金懷玉如數家珍般娓娓而談,“我從撒克遜輾轉買馬,從越嶲郡私下采礦,從司隸少府花重金、通關節延聘大匠,自建作坊精煉打造,取道荊州、司隸花費多少心思,才把貨物運到金城,絕不能就此功虧一簣、心血東流。”

“如果放棄,我們的損失就會很大,是嗎?”白若雪不由得愁腸百結。

“你應該知道,這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問題,還牽涉我的聲譽,甚至關乎大計。”金懷玉在綢莊門口站定。

“可是,這很危險!”白若雪回過身來,仰頭看著金懷玉。

“是!”金懷玉承認,“我們已經被官府的鷹犬盯上了,這一回兒,他們是真想咬死我。”

白若雪低下頭,“夫君,我很替你擔心。”

“我們以前也碰到過困難的,甚至比這次的還大,不都過來了嗎?”金懷玉拉過白若雪的一隻手,然後把自己的另一隻手放在這隻纖纖玉手的手背上。

白若雪對他笑了一下,但是她的眼睛裡仍然流露著不安。

金懷玉繼續向集市外走去,“我得多收集些情報,必須儘快弄清楚誰能提供幫助,誰能被收買,誰會作壁上觀,誰是真正的敵人。”

“要小心。”白若雪跟著金懷玉走著,變得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