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喉部的傷口,這兒——”,卞思義用手指了指,“這個傷口太大了,殺人根本用不到這樣。還有這麼大的傷口,出血本應該更多。”

“嗯。”建鴻羽也仔細端詳著,似乎在思考著怎麼回答。

“這說明,這個傷口是陛下死後才造成的,看血量,大約是剛死不久時造成的。”於月川令人意想不到的加入對話,“傷口奇怪的形狀,是用劍先刺進去,再用手腕旋轉加力,造成的。所以,才會這麼大。”他用手比劃了一下,又補充道,“你們看傷口邊緣這麼光滑,一定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那你的看法是?”卞思義追問。

“我想逆賊在使用鈍器擊打陛下後,怕還殺不死,於是又補了這麼一劍。”

“看來一開始,逆賊是想在陛下身體上補幾下,但是他不知道陛下常年內著金絲軟甲。”帝后冷漠的陳述著,“所以沒能得手,最後性急之下,才在喉嚨上來了這下狠的。”

“於指揮使,請接著說。”沒人注意到,說這句話前,建鴻羽的眉毛不易察覺的抬了一下。

“頭部的傷凹陷很不規則,應該是被一種比較奇特的帶稜的棍子打的。”說這句話時,於月川顯露岀一種極度自信的神情,看不出一絲緊張。

“透過羽林軍的檢查,進到永佑殿的人,絕無攜帶武器的可能。”建鴻羽沉吟道。

“只有陛下自己佩劍,貼身侍衛允許帶鈍器。”卞思義接話說。

“陛下的貼身侍衛一共只有四人,早年為便於區分保駕之功,他們按排名由低至高分別使用四楞鐧、六楞鐧、八楞鐧和圓鐧。”這次說話的是帝后。

“肯定不是四楞鐧或圓鐧,”於月川臉上散發岀一種奇異的光彩,“應該是六楞鐧,對,肯定是六楞鐧。再看血跡分佈情況,我判斷,逆賊闖入後,搶在陛下起床前,以六楞鐧猛擊陛下頭部,然後使用陛下的佩劍又再下殺手。”

“咱們去看看死的那個侍衛吧。”國丈建議。

於是,四人一同來到外間。那個貼身侍仰臥在地上,腰間別著六楞鐧,鐧身上仍殘留著血汙。右手邊的地上,掉落著義帝的佩劍,劍鋒上沒有一絲血跡。他的身上只在咽喉處有一道深深的割傷。

“劍上怎麼一點血也沒有?”於月川滿是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