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的說明,南宮以瞳聽懂了。

她一直拒絕聽到他的訊息,所以一直都不知道,他正是因為腿傷復發,而一直在治療。

南宮家的小島極隱蔽且全面封閉,一般人就是想闖進都難。

扶司野桀坐在亭子內的藤椅上,南宮以瞳將柺杖放好,司野桀說:“陪我坐會,聊聊天。”

“我去泡壺茶。”南宮以瞳鼻尖佈滿細密汗珠,照顧病人真是比什麼都累。

“好!”司野桀身子往後一靠,“泡水吧櫃最上層玉色茶罐裡的茶葉。”

南宮以瞳輕點頭後回屋,踩在椅子上從水吧架最上層取過一罐茶葉,揭開蓋子,一股茶香。

是她最中意的茉莉花茶。

泡好茶端著茶具過來,倒了杯香氣沁脾的熱茶放到司野桀面前。

櫻花、涼亭、香茶,無比愜意。

南宮以瞳捏著小小的玉色茶杯,垂眸凝著茶杯中淡綠的茶水,靜靜坐著。

司野桀啜了口茶,望著南宮以瞳慢慢說:“楚小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很小的時候,每逢佳節都會隨父母到家裡來,她很喜歡跟在我和雨晗屁股後面轉,很愛哭,我們那時候只覺得很好玩,看著她從一個肉糰子漸漸變高長大。”

“後來一場意外車禍,她父母雙亡,當時那場車禍只有她一人是倖存者,那年她三歲,從那次過後,便受到楚爺爺最好的保護,極少露面,而我和雨晗在國外唸書,近十年內與楚小星見面的次數不超五次。”

“後來畢業後回國,她已經長高,卻不似小時候愛笑,許是從小無無母的關係,膽小又懦弱很愛哭十分嬌弱,楚司兩家關係密切,因而近年我經常在楚家走動,直至楚爺爺逝世前,楚爺爺將她囑咐給我們司家,這些年,她在我眼裡,就只是妹妹。”

“我和她年齡相差一輪多,我對她從未有過一絲半點的想法,也從未想過,她會對我有男女之情,更讓我吃驚的是,她會把自己成另一張臉。”

“而我,在楚爺爺逝世前對他承諾過,留下她的命,讓她重新做回自己,因此沒有失信於一個逝者,當然,決不允許有下一次!”

司野桀不是話多的人,也不願意在人前這樣耐心詳細的講解,因而,他講得很慢,就像平時閒聊一樣的語氣。

他是在告訴南宮以瞳楚小星的身世和與他之間的淵源,他不想因為楚小星而讓她心裡留下疙瘩。

南宮以瞳則靜靜聽著,他曾經和說過,但現在講得更細緻,解釋沒有將她處理掉的原因是對一個逝者的承諾。

他知道是冒牌,也應該知道那晚假山叢……

只是奇怪,她現在是白露,他為什麼要和她解釋?

難道是心裡太過壓抑?

司野桀講完,茶杯已空,南宮以瞳馬上為他添滿,隨後又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的杯子。

解釋了這一堆,南宮以瞳至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一個字言論,只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聽風吹花和樹葉的聲音。

司野桀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南宮以瞳坐著坐著終於坐不住,以為他在等待她發表聽後感,於是,抬眸衝他勾起一抹笑:“她情願把自己當成別人的影子,對你這份真心確實不容置疑。”

是一種怎樣的愛戀和痴迷,能讓人放棄自我,甘願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再說一次,無論是多麼完美的替代品,都不能替代我的摯愛——南宮以瞳!”司野桀望著南宮以瞳的眸子,一字一頓的說:“這輩子,我只愛、只要南宮以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