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他當初放下那些話邁出裴家,就沒打算回來了。

眼眶一紅,將他的手臂攥得更緊:“你是我十月懷胎生的兒子……”

“我是你兒子,也是裴家的子孫,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裴佑哲語氣依舊淡淡:“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們夫妻倆都不想再追究,但搬回裴家住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和自己安定的生活,不想再過曾經那種不堪回首的日子。”

說著,將金如意的手拿開,轉身邁開步。

金如意以為他要走,緊張的又立即抱住,“你要去哪?”

“去上個洗個間。”裴佑哲望著害怕他離開紅了眼眶的母親,放柔了語氣:“放心,既然來了,就不會馬上走。”

有他這句話,金如意放心了。

半小時後,二哥手術順利完成,好在刀子沒有傷及肝臟,將刀子取出縫合後便推出了手術室。

脫離了危險,大家揪緊的心總算能放了下來。

這些家庭內部的事,裴佑哲不想參與,因而,一直坐在爺爺身邊,靜靜的陪伴著他老人家。

金如意畢竟是三房太太,兄弟倆的事,自有他們自己協調,這會兒裴正揚正在訓斥老大,她也不便在面前,更擔心唯一的兒子隨時會走,根本不敢離開半步。

下午時,裴老太爺終於睜開了眼睛。

看到最疼愛的小孫子守候在病床前,嘴角動了動,擠出一絲笑容:“臭小子,總算知道回來了。”

爺爺依舊慈愛,裴佑哲將病床搖高些,拿起枕頭枕在他腦後,關切的問:“爺爺,您現在感覺舒服些了嗎?”

裴老太爺睜開眼又閉上,閉上又猛睜開,焦急的要起身:“老二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裴佑哲忙將他摁住,說:“二哥他沒事,就在隔壁病房,刀子沒有傷及肺臟,只是刀傷得靜養一段時間。”

這時,金如意端來水杯:“爸,你該吃藥了。”

一聽孫子無大礙,裴老太爺也就放下心來,但終是氣憤,罵到:“這兩個不孝孫,為了點股份兄弟手足相殘,真是氣死老夫了。”

這一激動上火吧,呼吸又急促起來。

金如意嚇了一跳:“爸,你千萬別動怒,小心身子。”

裴佑哲見狀忙為他揉胸口,“爺爺,您別動氣,相信經歷這件事後,兩個哥哥會重新端正心態,您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己的身子。”

裴老太爺一動氣就喘,接過水杯和藥,嚥下肚不再說話,漸漸的氣息又恢復了正常。

只有母子倆在,裴老太爺握住裴佑哲的手說:“阿哲,爺爺當初承諾過你的,就一定會給你,都一年多了,你這氣也應該消了,別再犟了,回來吧啊。”

金如意一聽提及當初的承諾,眼睛頓時一亮。

“爺爺。”裴佑哲將手放在他枯槁的手上,望著他老人家越發渾濁的眼睛,誠懇的說:“我那一份,我一向都太在意,分給兩個哥哥吧,讓他們別再為這事爭的頭破血流,都是一家人,血脈相連,若是為了這點股份手足相殘弄的家不像家,更讓外人當笑話看,平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