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環境很好,鳥語花香,如今季節反常一暖,桂花居然也開了起來。

滿園幽香。

這裡的費用不低,分了很多區域,能住進這裡接受冶療的患者,家境條件都不錯。

花園的小路上空曠無人,現在未到放風的時間,病人們都伸著脖子趴在玻璃窗裡往花園裡看,一雙雙眼睛,乾淨得彷如孩子般清澈。

墨謹言有時候覺得,這種地方,或許可以洗滌心靈。

當然,也有仇恨的目光,看誰都像是要殺死對方。

“謹言,怎麼今天這時候來。”白大褂的女醫生頭髮在腦後綰了個素髻,雙手清閒的插在白袍口袋裡走過來,看起來年輕溫婉,氣質卓秀,一雙茶色的眼珠子很是沉靜,顰笑間可見修養。

“昨天晚上家裡有些事情耽誤了。”墨謹言看著女醫生,“簡潔,你哥說這些還是要你幫忙查,他查起來不如你方便。”

鬱天時和鬱簡潔並非同胞兄妹,只是堂兄妹,但是關係很好。

鬱簡潔彎唇淺笑,轉身帶著墨謹言走,“我哥就是懶,你跟我來,其實前些天我也有幫你找過,可是精神病患者這一塊查起來並沒有想象中容易。”

墨謹言抬步緩一些,他腿長,如果超過女士,會顯得不禮貌,“怎麼會難?”

鬱簡潔扶了一下風吹跑的發,笑睞一眼墨謹言,繼續看向辦公樓方向往前走,“你想想,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院都像我們這裡一樣環境好,而且因為費用高,定然有家屬或者單位,所以患者的手續都相當齊全。

可是還有很多患者,他們可能是走失的人口,甚至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年齡,家庭地址。”

墨謹言吐了口氣,這些他都想過。

“有沒有一種可能,精神病患者在條件不好的醫院,死亡?”

“很多。”

墨謹言跟著鬱簡潔走進了研究室,這也是鬱簡潔工作的地方。

“鬱爺爺看得真透,居然允許你到這兒來工作。”

“我爺爺說讓我好好兒幹,到時候他得了神經病讓我給他看,免得別人覺得他煩,直接給他一錘子。”鬱簡潔哪怕是說個笑話,也是溫溫柔柔,端的是大家閨秀的矜持有度,像極了南方的姑娘的恬靜,一點也不像鬱梟雄那性子生的孫女。

墨謹言捏著眉心笑,“鬱爺爺真是風趣。”

“他已經跟我定了他的病房。”鬱簡潔拿出一大堆檔案,放在墨謹言身邊的書桌上,“全在這兒了,我昨天就拿過來了,但是你沒有來。”

“對不起。”墨謹言始終禮貌,手指開始翻動檔案,時間分秒緩過,一張張照片看過去,從期盼到失望。

“沒有?”

“嗯。”

“也許對方不是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根本沒有進入我們的系統。”

“也許吧。”墨謹言不免失望。

鬱簡潔的手機響起來,並沒有迴避墨謹言便接起,“你好,習女士?”

墨謹言眉頭一皺,席?

這個姓氏有點印象……

桑尋的外公似乎姓席?

“習女士你好,嗯,沒有。”鬱簡潔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墨謹言,指指電話,指指陽臺,示意電話的私密性,墨謹言點了頭,鬱簡潔走向外面的陽臺,關上了落地窗推拉門,“您說……您放心,每個行業都有行業的職業操守,自然不會,您放心……會保密。”

墨謹言翻著手中的資料,合上。

是真的找不到,還是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