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啊!”南笙有樣學樣,也抽出座椅上的靠枕,抬手再次砸向他,“霍霄你的確不瞎!你是眼睛歪,看什麼都不正!我從錄完節目到今天,都沒和於宏凱再見過面好嗎?”

霍霄哼唧了一聲:“所以他才抑制不住內心的相思之苦,跑去酒店想要和你來一場浪漫的邂逅……”

“你去死!”南笙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到底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她這一世要遇見這個男人!狗男人就是為了讓她歷劫的嗎?

“姓霍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們現在就分手!”毀滅吧,她累了!

“我沒胡說八道。”相比南笙的惡龍咆哮,霍霄現在倒是變得格外冷靜沉穩。他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漆黑的眸底彷彿藏著千言萬語:“他要不是還惦記著你,為什麼會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幫你擋鋼管?”

“那只是見義勇為好嗎?”南笙翻了個白眼兒,“大部分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這麼做的!不是寧可自己受傷也要幫我擋,救人是瞬間本能,根本沒有時間去評估風險好嗎?換做是你也是一樣!”

霍霄“哼”了一聲。換做是他還真不一樣,他壓根兒就不會管這閒事。反正不是他霍霄的老婆,砸就砸唄。

南笙看著他的那不以為意又不屑一顧的表情,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隨意擺了擺手,往椅背上一靠,自暴自棄道:“你愛信不信吧!”

霍霄沒說話。其實最讓他介意的不是於宏凱的挺身而出,而是剛才在醫院走廊裡,那小子往這邊看來時的眼神。

他也知道於宏凱對南笙的好感沒有多深。但喜歡這種情緒,只要是發自真心,那就掩飾不住。於宏凱那個眼神裡流露出的羞澀和惦念,他自己當局者迷可能沒有察覺。但他是個男人,自然瞭解男人的心思。同樣,他是個男人,怎麼能忍受還有別人覬覦自己的女人。還是當著他的面這樣表露出來。

男人面無表情,眸中漸漸浮現出冷意。他習慣性摸了顆煙出來,剛點燃就聽見幾聲咳嗽聲。

“咳咳……”南笙掩住口鼻,抬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記,“出去抽!”

霍霄直接不抽了。他將煙掐滅了扔進垃圾桶,把視窗欠開道小縫隙通風,然後啟動了車子。

這一架吵得莫名其妙,結束得也匆匆忙忙。整個就是一場鬧劇。

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可南笙回想起他剛剛的神情,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

等到了家後,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霍霄,你是不是打算背後對於宏凱做些什麼?”

男人脫外套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慢條斯理地解開釦子:“你想什麼呢?”說完衝著南笙一笑,把衣服在架子上掛好,抬腳往樓梯那邊去。

南笙橫跨一步,攔在了他面前。

兩人身高差了不少,離得又近。她只能仰著頭同他對視:“不是我在想什麼,而是你在想什麼。”

霍霄垂眸,無奈地輕笑了聲:“怕我打擊報復他?不會的,好歹他剛才也救了你。算是功過抵消了。”

如果不是於宏凱拿自己做肉盾,剛才纏著滿臉青紫的人就是南笙。相比之下,他更見不得她受傷。哪怕出手相助的,是覬覦她的野男人。就為了這個,他也不會對於宏凱出手。但也正因為這個,他才更氣更鬱悶。

南笙站在原地沒動。她視線在他臉上掃了一圈又一圈,明顯在研判他這話的真假。

不被自己喜歡的人信任,霍霄心頭髮酸。他“嘖”了聲,雙手捧住南笙的臉,揉搓了兩下:“我說真的,沒騙你!”

南笙打掉他的爪子:“你有這麼善良?”狗男人陽奉陰違玩兒溜,誰知道不是一邊拿嘴糊弄她,一邊該幹什麼幹什麼。

霍霄望天嘆了口氣,隨即露出一副“還是瞞不過你的表情”。他衝著南笙點點頭:“沒錯,你說對了。我的確是打算對姓於的展開打擊報復,不光是他,連他那個我都不打算放過。讓我想想怎麼做好啊……”

南笙頭皮一陣發炸:“霍霄!你敢!”

女人怒喝聲響起的同時,被他一把扯進了懷裡,

霍霄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我敢不敢你最知道啊。要不這樣,我們那十天的客房約定作廢。我就放過他們,如何?”

南笙一怔。視線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眸,猛地明白自己上當了。

狗男人,故意逗她都不忘了謀福利。

“那你還是打擊報復他們吧!”她惡狠狠將他推開,轉身去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