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鑼聲的響起,考生們停止作答,緩緩走出考院。

和上一場書科不同,書科結束的時候,考生們尚且還有心思閒聊,有說有笑。

但數科和禮科結束後,大部分考生都一臉疲倦,一言不發。

沒有人能在考完今年的數科後,笑著走出來。

書法和繪畫不存在會不會,律法和文章的題目,不會的也能寫上幾句。

數科不會,那是真的不會。

這次禮科考卷,中規中矩,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數科的難度,超過了以往任何一屆。

哪怕是精通算學的學子,在面對數科最後兩題時,也有一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在科舉之前,他們就得知,為了篩選數科人才,今年的數科題目可能會有些變化,卻也沒料到變化這麼大。

不過,已經結束的科目,也沒必要過於糾結,他們不會,別人也不會。

數科和禮科的題目,答案都是固定的,要好批閱一些。

兩日之後,各個考院就公佈出了結果。

往屆科舉,其他科目很難出絕佳。

但數科之中,會出現不少絕佳的試卷,往往要根據他們的解題步驟,卷面整潔程度,字跡工整程度來做出排名,決定誰是數科狀元。

今年則不用。

三十個考院,近十萬考生,數科絕佳,僅有一人。

就連甲上的人數都不多,只有區區六人。

甲等的倒是不少,有三十餘位,說明他們只答錯了兩道,極有可能是最後兩道難題。

宋府。

陳先生有些感慨,說道:“我們幾個老傢伙,果然是老了,第十九道題目,有六位考生都答了出來……”

當初那道最簡單的將軍飲馬題目,也困擾了他們四個許久。

沒想到,在增加難度的情況下,短短一天時間,就有六位學子想出了正確的解法,當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些年輕人,才是算學的未來。

雖然那六人不知道是誰,但那份絕佳的試卷,必然出自小李先生。

這一點毋庸置疑。

其實本來,他們不應該出這兩道題目。

這對其他學子不公平。

問題是,他們能出的所有題目,都是小李先生教他們的,無論他們怎麼出,結果都是一樣的。

只要他參加科舉,就沒有人能和他爭數科狀元的位置。

四位老先生離開宋府時,宋斂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這次科舉之上,禮科居然也出了一份絕佳試卷。

為此,整個禮部都被驚動了,侍郎大人帶著禮部郎中,還有禮部員外郎的他,親自去第一考院審查那份考卷。

要知道,就算是將五禮全都背下來,一字不漏的填上去,也只能得到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