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一陣轟鳴,她拍了拍額頭,卻無法壓下心中洶湧的情緒。

這股衝動讓她趕快拿到證據,趕快遠離這裡。

磕磕碰碰之間,她的鑰匙終於捅了進去。

但一切又超乎胡桑的意料。

門從內向外猛然被推開,巨大的力氣讓她扯著門後退兩步。

本該白天在學校的尚時沉,此時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扯著門內的把手,目光銳利得看著他。

好似一隻等待獵物而蟄伏許久的狼。

她握著防盜門外的把手,看著微弓著的高大身軀,理智回了籠。

從宋三爺那偷鑰匙起,她就選擇了獨自前行,這條路是她選的,她必須要拿到證據,誰阻止她,就是她的“敵人”。

尚時沉感受到女人滿滿的敵意,眼神也變得冰冷。

“你果然有我家的鑰匙!”

他把還插在鎖孔裡的鑰匙抽出來,和自己的那把一同擺在手心:“解釋!”

這是兩把一模一樣的鑰匙,一樣的形狀,一樣的顏色。

只是她的這把沒有光澤。

只能說明,這兩把屬於同一批配發的鑰匙。

如果的這把來自二十多年前,那麼尚時沉的這把也是。

老房子已經易主,為什麼買主和尚時沉不換鎖?

她一臉迷茫,可首先是先要解釋為什麼自己有這裡的鑰匙。

尚時沉見她不說話,耐心也消磨殆盡:

“你撬壞客房的門,是想進去偷東西的?!而你沒料到,房主是我,對不對?!”

他猜對了。

胡桑抬起眼睛,腦袋裡一片混沌,父親的遺書、宋三爺的警告、小老頭嚎啕、眼前少年的質問交織一起,她張張嘴,也沒了氣焰。

“你沒去上課,是在這兒等著我?!”

“我等你?等你過來接著偷?!”尚時沉目光一沉,聲音中帶著一抹不易覺察的複雜:“我給過你機會。胡桑。你真把我當供桌上的沒脾氣的菩薩?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