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陸君炎眼簾的江野,此刻眼眶粉紅,涕泗橫流,還在努力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光著的腳丫搶鏡一樣出現在男人眸底,偶爾勾動一下,可憐兮兮的。

還是改不了光腳亂跑的習慣。

陸君炎注意到江野右腳的大拇指腫起來,餘光已經瞄到窗旁的綠植盆栽。

到底是沒了脾氣,遒勁的指節微提褲腿,陸君炎長腿半彎,抬起胳膊去抱江野。

但緩和氣氛的話還沒出口,胳膊已經被一巴掌拍偏。

因為使勁兒太大,江野身子晃了晃。

瞪大的眼睛黑白分明,也愛憎分明。

她還是不說話,倔強地盯著陸君炎,像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他大動脈。

陸君炎薄唇緊抿著,凌厲眉眼此刻愈發深沉,就連高挺的鼻樑好像都不高興了,帶著那麼一絲肅殺冷清。

“鬧什麼?”

江野不聽話也不聽勸的樣子在他看來格外礙眼,倔脾氣上來,他又一次試圖把江野從地上弄起來。

這一次他用了八分力,江野連撲騰的機會都沒有。

江野心裡明鏡似的,自己當然不是這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對方還是WMF極限挑戰賽事蟬聯三年的冠軍。

但她的目的達到了,因為怕她掙扎,陸君炎緊緊抱著她把她送進臥室。

準備放下的時候,江野下手了。

她直接拽著陸君炎的衣領,兩人一起滾到床上。

仗著身輕體健,她一個翻身壓在上面。

陸君炎條件反射,雙手立刻舉在身體兩邊,似是故意避嫌。

大腦的片刻空白讓他一時忘了做出任何有效反應。

“陸君炎,我是個成年人,你至於像躲瘟疫一樣不敢碰我?”

這下輪到江野居高臨下,擲地有聲了。

“還是說,你覺得我離過婚,配不上你?怕我有病嗎?”江野話鋒一轉,但氣勢上一點都不弱。

她一下變了個人似的,陸君炎反倒是軟下來,只是眼神仍舊沒溫度。

“我沒有這種想法。”他是在認真解釋。

可江野這會兒看不出“認真”兩個字,她憤怒、委屈、不甘心。

“那你說我哪裡配不上你?今天你把話說清楚,我江野以後就和你形同陌路,生死不相往來!”

氣急了什麼話都能往外蹦,這就是江野。

她的性格陸君炎再清楚不過,哪次不是把話說絕?最後又失憶症一樣出現在他眼前。

“非要把話說死?”陸君炎拿捏她很有一套。

“對!”

江野光顧著生氣,這會兒才意識到她橫跨的地方,是某人結實的腹肌。

她無意識地動了動腿,吞嚥下一口乾澀的空氣。

陸君炎想盡快結束這尷尬的姿勢,他可不願意再像上次那樣被戲弄。

從他的視線向上看,只穿吊帶短睡衣的江野幾乎是以完美姿態呈現在他視野裡。

“身材不行。”陸君炎一本正經地說。

江野低頭看了眼胸前,又側頭看了眼腰部及以下,眉毛擰得麻花一樣,“陸君炎,你是不是瞎了?這叫不行?到底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

陸君炎睨她一眼,充滿威嚴,“還沒說完。幼稚愛玩孩子氣,固執暴躁脾氣差。年紀不小了還不成熟,哭起來毫無形象,鼻涕眼淚亂抹,還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