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侯爺的毒,您有辦法嗎?”直到慧明大師收了手,謝明嬌才在一旁不安的發問。

慧明大師輕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也算是給了謝明嬌回應。

倒是淨覺淨林兩個小和尚,捂著嘴,就想往外頭走,哪怕在來的路上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佛門清修之地出了人命,擾了眾佛清修,他們是反感的,不如慧明大師看的開闊。

“二位小師傅,多有得罪,日後我定來向佛祖賠罪。”謝明嬌態度極其誠懇。

這件事情因為謝明嬌而起,所以她心裡明鏡一般。

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保住聶錦容,可是慧明大凝重的神色讓謝明嬌心慌不已。

“貧僧雖然不精通醫術,可是侯爺的脈搏實在是虛弱,還是先把侯爺送走吧,貧僧還存了一顆祛毒丹,一會讓侯爺服下,興許能保他路上安穩。”

“多謝大師!”

謝明嬌愁容滿面的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小豆子,輕聲嘆了口氣道:“大師,明嬌還有一事相求,我這丫頭能不能先留在這兒?若是她醒了讓她回府即可?”

“好,郡主只用照顧好侯爺,不要有太多的顧慮!趕緊走吧,免得夜長夢多!”慧明大師看了看淨覺和淨林這才開口說著。

外頭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落在眾人耳朵裡,就像是石頭砸在了心上。

謝明嬌把小豆子放在了床上,只覺得心中疲累,但是腳步不能停,於是抓起桌子上青灰色的斗笠,便跟隨著淨林淨覺一腳深一腳淺的踏進了雨裡。

此時地上還躺著兩個斷了氣的黑衣人,慧明大師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嘴裡念著佛經,算是給他們的亡靈幾分指引。

因為夏容走的時候,把馬車也趕走了,所以淨覺又回去去趕了驢車,才算是少費一番功夫。

謝明嬌從淨覺口中得知,普渡寺到最近的莊子,也要半個時辰,再加上雨夜行車,更慢幾分。

油紙傘下的燈籠,也在風裡搖曳,忽明忽暗的燭火,讓謝明嬌心裡愈發緊張。

驢車也沒有車廂,其他的馬車都是有主人的,他們乾的事本來就是要保密的,所以只能謝明嬌為聶錦容撐著傘。

一路行的甚是艱難,鄉下的路本就不好走,滿是泥濘,將近亥時,驢車才停到了一家簡陋的茶館前。

這是最近的農戶了。

“兩位小師傅,今日多謝二位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勞煩二位了!”謝明嬌感激的開口。

畢竟在人家寺廟裡弄出了人命,又讓人家冒雨送到鄉下,謝明嬌最是重情義,所以說話也格外真誠。

“郡主言重了,出家人本就該以慈悲為懷,郡主保重,我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事找人傳個信。”淨覺率先開口。

讓農戶看見他們的裝扮,對普渡寺的名聲,多少有點不太妥當。

於是兩個小和尚又坐上吱吱呀呀的驢車打道回府,畢竟還有兩具屍體在等著清理。

雨聲夾雜著謝明嬌的敲門聲,院子裡的人很久才有回應。

一個瘦弱的女人撐著傘,提著燈籠給謝明嬌開了門。

“你是什麼人?”婦人打量著謝明嬌發問。

此時謝明嬌渾身溼漉漉的,又帶著斗笠,也看不到模樣,那婦人有些害怕。

直到婦人看見牆角邊的聶錦容,大驚失色的想要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