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平日裡總是帶這根髮簪,想著你應該是喜歡的,今日摔斷你也沒帶走,小爺就大發善心找了個銀匠修了修。”

看著聶錦容手中那根中間包著銀花的羊脂玉簪子,謝明嬌微微發愣,卻沒有伸手去接。

見謝明嬌沒有動靜,他便急躁的開口:“拿著啊,難不成還要小爺給你親自帶上?”

“不必了,扔了吧,既然斷了,也就沒必要再去折騰了,修它的銀子我給你!”謝明嬌眼神暗淡,言語裡平靜的讓人聽不出一絲波瀾。

提起來這事就生氣,也白白害自己碎了根簪子,留著倒像是提醒自己一樣。

“小爺也不缺這倆子,就算不好看了,也能留個念想不是。”

“只是以前喜歡,今兒它斷了,我便不喜了,也不會留著做念想。”

這話像是說簪子,也像是在說給聶錦容聽一樣。

燭火跳動,看不清楚聶錦容的神色。

只知道他好大一會沒有動靜。

在謝明嬌推門看看雨是否還下著的時候,卻又鬼使神差的把那根修好的簪子放進胸口。

聶錦容緩緩起身,走到了謝明嬌身後:“你府上有人要害你,是你的庶妹,陳月娥!”

“那男人是?”

謝明嬌聽著從自己屋子裡傳來的聲音,一臉尷尬的關上了門,慌忙坐到了椅子上。

沒等到聶錦容回應,謝明嬌自己也想到了,是陳建白。

倆人這會也不繼續往日裡的唇槍舌戰,頭一次這麼和諧的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最終,兩人得出了一個結論。

陳月娥沒有這麼大的膽子,背後一定有芸姨娘的推波助瀾。

“瘋丫頭,難道不應該教教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聶錦容勾了勾嘴角。

就算他不說,謝明嬌也正有此意。

畢竟……

還有十八張賣身契在芸姨娘手裡呢。

“今日之事謝謝你!”謝明嬌衝著聶錦容認真的說了這話以後,立馬又變了個臉色:“但是,不代表日後我會對你客客氣氣,若不是你那未過門的媳婦推了我一把,我的簪子也不會掉,本郡主也不會欠你個人情。”

謝明嬌說完就要推門出去,聶錦容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衝上前來道:“你說絮兒推了你?”

“難不成還是我自己故意的?”謝明嬌沒好氣的回應,順便給了他一個凌厲的眼神,讓他把手從自己胳膊上鬆開。

聶錦容一愣,壓低了聲音問道:“當時你怎麼不說?”

藉著燭光,看著聶錦容不可思議的表情,謝明嬌冷哼一聲:“我說了又怎樣?是讓她賠我銀子,還是讓她道歉?欠我的遲早都要還回來的。”

說完也不管聶錦容,自己撐了傘離開。

萬一屋子裡的好戲結束,自己的雨,也白淋一場。

謝明嬌著急忙慌的跑到了芸姨娘的院子,敲開了門,陳家河披著衣裳,極為煩躁:“大半夜不睡覺,幹什麼!”

芸姨娘看著謝明嬌的狼狽樣,以為陳月娥已經得手了,也跟著陳家河責怪起來。

聽著芸姨娘陰陽怪氣的話,謝明嬌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月娥妹妹在我房裡,和一個男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