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越走越黑,王宜年拿出大燈來照著說:“別擔心,這墓已經發過了,所以跟著我的腳印走基本上不會有事的。”

我點了點頭,老實的跟在王宜年的背後。

即使是這樣,王宜年也沒有掉以輕心。我看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手中的八卦分陰鏡一直拿著,看著盤中的指標變動,手中不停的掐算,再三判定方向後才走出下一步。

大概是盜門在這時損失得太過慘痛了吧,如今已經過了五十年,王宜年仍舊心有餘悸。

“跟著我,聲音小一點。”王宜年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聲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開口。第一次下墓,我真的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

“文奇,跟緊一點。”王宜年提醒已經落在後面在四處好奇張望的我,“雖然這裡我已經來過了,但是仍舊危險重重,你不要掉以輕心。”

我這才收斂心神跟在他後面默默重複他的每一個腳印。

“馬上到主墓室了。”王宜年有似乎有點興奮,彷彿是來拜訪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

我跟在他後面,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我突然感覺到墓室內有風,不由得詫異的朝風吹過來的方向看去。

爺爺曾經說過,陵墓本就是給死人睡的,為了保證屍體的完整性,大多數時候會採用各種密封的手段,比如用石膏,用木炭,用水,用汞等等來隔絕空氣。

像秦陵就是用汞來隔絕的,以至於至今都沒有任何人有手段走進那座陵寢。

所以墓室內有風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趕緊出聲提醒王宜年:“叔公,有風。”

“嗯,我感覺到了。是巽位,生門。”他看著八卦分陰鏡說道。

我看了一眼周圍,一條幽長的甬道,漆黑得像是能吞噬萬物,地上的青石磚上雕刻著類似鳥類的圖騰,在昏暗的手電筒照射下若隱若現。

牆壁上有大量的壁畫,但是大多數都被破壞了,顯得異常的斑駁,只能隱約看到在一座高臺上,有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凌空舞蹈。

臺下似乎還有一些怪異的東西聚在一起仰望著她。

這個女人高高在上,俯視萬物。

巽位西南,那裡就是那幅已然損壞的壁畫,那裡隱隱有清涼的風吹來,帶著極淡的桅子花的香氣。

我有些詫異,這樣陣年腐朽的墓室內,有風就已經夠新奇了,這風居然沒有腥羶腐朽漚臭的味道,還帶著淡淡的清新的花香,這簡直就不可思議。

聞到這香氣的時候,王宜年突然拉住我的手說道;“小心!”

說著,手中的一柄短刀立刻飛出去,插在地上,砰的一聲,火光四溢朝著我們這邊便衝了過來。

王宜年直接提著我便奔向西南方向,險險避過了那一道火光。

在我們站定之後,便聽到一聲清脆的咔嗒聲。對面的石牆忽然發悶雷般的轟鳴聲,連續不斷的聲響之後,那道牆就這樣挪開了。

還沒等我緩過氣來,王宜年又提起我往另外一邊蹦了過去,他雖然年紀大了,但身手卻不減當年,帶著我在這甬道之中拼命逃竄,然而快到拐彎的地方,卻看到對面來了一波殭屍,俗稱粽子。

我曾經聽爺爺說,粽子長了白毛了就不叫殭屍了,那叫魃,是殭屍中的殭屍王,可是我眼前來的這一波,全部都長了白毛,我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