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王廷燈火通明,縱使前些日子發生了各種事件,如今這座輝煌的宮殿,在陰森中透露著難得的平靜。

風徐徐的吹,樹葉沙沙的響,宮人提著燈走在前面,引著一個高壯的男子,進了一處宮室。

男人上了臺階,走進木質地板的屋子。

屋裡坐著一個白色紗衣的女子,她烏黑的秀髮垂在地上,正對著鏡子,不緊不慢地梳妝。

聽到身後傳來響動,也未回頭,直到男人走到她面前,拿過她手裡的象牙梳,親自為她梳理髮絲。

鏡子中,露出一張毫無歲月痕跡的臉,女人大約三十多出頭,眉眼間透著溫柔,眼神卻很堅毅。

“你怎麼又來了?”

男人撩起她的一縷秀髮輕吻,深深迷戀她的味道。

“我來不得麼?”

女人回過頭去,扯過他手中的秀髮站起來,避讓男人一些。

男人坐在榻上,一雙鷹眼直勾勾看著她,好像要把她吃掉。

男子身強力壯,正值壯年,修剪的精緻的鬍鬚讓他看上去越發威嚴,可此時卻像個熾熱的小青年一樣,盯著眼前的女子,唇角掛著笑。

“怎麼,還沒有習慣?”

洛桑冷冷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你的弟媳,你我之間緣分早就斷了。安波尋,你該注意分寸。”

安波尋不說話,撇了一眼梳妝檯,上面有支金簪,做的是孔雀模樣,細緻好看。

他拿起來,輕鬆的將它掰斷了,丟在地上。“若不是先祖下了詛咒,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他。”

洛桑看到他的憤怒,緊張的後退了一下。

安波尋看在眼裡,又氣又惱,上前來捏著她的肩膀:“你從前都不會怕我,好不容易走到今日,我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為什麼一再拒絕?洛桑,不要再拒絕我了好不好?”

洛桑被他逼到牆角,撇開臉去:“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如今你我各自成家,就不能再亂來了。”

安波尋聞言,哈哈大笑:“亂來,什麼亂來,吐蕃一女多夫的事難道還少嗎?我有時候想想,真羨慕你們吐蕃的規矩。是不是隻有這樣,我才能與他一起共享你。”

洛桑抬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感到羞恥至極。

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他明明知道,她的母親是個漢人,她的母親恪守三從四德,絕不能接受吐蕃人的規矩,也是因此才鬱鬱寡歡而死。

他偏偏要說這樣的話,來刺激她!

當初若不是為了逃避吐蕃那樣的習俗,她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遠嫁南詔。

她想要的,從不是這樣畸形的關係。

被打了巴掌的安波尋,憤怒至極,捏著她的下巴強吻下去。

女人使勁掙扎,好不容易將他掙脫開,男人又要追上來。

女人慌忙抓起桌上的一把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你要再逼我,我就死在這裡。”

她堅貞又憤恨的看著安波尋,安波尋又怒又氣。“為什麼,明明是他作祟,才讓我們分離,你為何要為他守著?”

安波尋不甘心,洛桑不說話,安波尋最終還是怕她傷到自己,狠狠看她一眼,扭頭走了。

安波尋帶著怒火回到自己的住所,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氣。

他在宮中許久,這味道一聞便知道,是用來調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