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晃好多年,這件事情漸漸被人遺忘了,唯有幾個老人知道。

可最近皇后經過御花園,一隻麻雀飛過,在戴思怡頭上落了鳥屎。戴思怡氣的要殺了那隻鳥,可那隻鳥飛到桃樹上,怎麼也捉不住,反而戴思怡被桃樹上落下的葉子弄的狼狽不堪。

戴思怡就向皇后娘娘抱怨說那個桃樹醜陋難堪,實在是礙了御花園的風景,皇后娘娘疼惜她,於是叫來工匠將那棵樹拔出了。

新來的工匠不知其中緣故,自然按照皇后的吩咐辦事。

這一鬧,就出事故了。

但有一點,宋道雋沒明白,他跟女鬼無冤無仇,為何這女鬼非纏著他不放,而不是去收拾戴思怡?

榮王妃見兒子走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我與你說話呢!”

宋道雋回過神來,笑道:“阿孃說的極是,我這就親自登門拜訪,好讓木娘子感受到咱們的誠意。”

榮王妃覺得是:“這事馬虎不得,人家可救了你的命,無論如何,一定要將這女鬼徹徹底底收拾了。”

榮王妃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懂規矩有禮貌,卻不知宋道雋打的是其他主意。

木芳顏看看手裡的貼子,有點懵逼,這小郡王怎麼又找上門來了?

莫不是之前的女鬼又出現了?

紫蘿卻心慌慌:“娘子,是不是小王爺覺得這錢花的冤枉,所以又想要回去啊?”

木芳顏樂了,抬手敲一下她的腦門:“你當他是什麼人,明目張膽的送來,還得親自上門要回去,他若是差那點錢,也算不得長安的黃金王!”

紫蘿聞言,鬆了一口氣。

今日木雄安上衙門報道去了,裴氏帶著兩個兒子去拜訪親友。

木芳顏因為要抄經書,超度韓氏,所以沒出門。

此時此刻,她大大方方在前廳招待了宋道雋。

宋道雋進門來,對於這小小的房舍不免露出兩分嫌棄。

這地方實在太小了,與他府裡的下人宅院差不多。

可進門看見坐在葡萄架下泡茶的木芳顏,頓時覺得,小點有小點的好。

木芳顏聽見腳步聲,抬頭看見宋道雋,起身相應:“見過小王爺。”

她客氣又疏離的態度,讓宋道雋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揚起唇角,笑道:“木娘子家裡,真是雅緻。”

木芳顏覺得他好像不是在說院子,但又不知他暗示什麼,只客氣的請他上榻喝茶。

待跪坐好,木芳顏伸手去提茶壺,宋道雋也伸手了。

兩人的手碰觸到一起,木芳顏驚訝,抬頭看他。

宋道雋頓了一會兒,從容收回手:“我與娘子,當真默契。”

紫蘿蹙眉,怎麼就叫上娘子了,這小郡王,也太自來熟了點。難不成,是想先套近乎,後要錢?

古人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大周的風氣雖然開放一些,可男人觸控女人的手,那也是不應該的。

市井之地也就算了,可這些貴族子弟,更是講規矩的。

木芳顏見宋道雋一臉坦然,好像真的只是無意之舉,心道自己多心了,隨即笑笑,沒有接話,而是提起茶壺,為他倒了一盞茶。

這茶裡除了茶葉,什麼都沒有加。

金色的茶水與宋道雋平日裡喝的完全不同,既沒有加胡椒鹽之類的佐料,也沒有他喜歡的一些香料,他微微詫異,聞了聞,發現這樣的茶反而更加濃香。

他端起來抿了一口,驚歎道:“木娘子這煮茶之法倒是獨特,味道甘甜,與我以往所飲之茶全然不同,不知用的是什麼法子?”

木芳顏淺笑:“不是什麼特別的房子,山野道人在山裡喝的清淡一些,所以弄了個炒茶的法子,我這裡還有一些弄好的茶餅,小王爺若喜歡,走的時候帶兩餅走便是,只需燒開水,沖泡即可,不用煮。”

宋道雋眼眸發亮,一下子就看到商機,但他也沒有著急說,反而與她道:“我今日來尋娘子,實在是有事相求,還請娘子莫要推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