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圻平靜的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宋道雋。

宋道雋接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是一條紫色的珍珠手串。

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是他為木芳顏特意尋來的紫珍珠打造,莫說是長安,便是全天下,都不會有一樣的。

紫珍珠頭面首飾,包括髮簪手串等,本是一套。

當日,木芳顏就是戴著這一套頭面進宮。

可後來出了事,他甚至來不及細細檢查,木芳顏丟失了哪些東西。

這東西,讓宋道雋心中升起一絲希望來,緊緊看著令狐圻,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令狐圻:“說來也是機緣巧合,宮裡出了這樣的事,我本在養傷,可實在是需要用人,得大皇子器重,調我去調查趙才人餘孽。

我也知道,趙才人與大祭司關係匪淺,所以將這兩件事情一塊兒查。就在這時,鄧娘子來與我說,她阿耶失蹤了,於是我把這三件事情聚集在一起,發現了一些意外線索。”

令狐圻將她與鄧可人的推斷,大致都說給宋道雋。

宋道雋聽的認真,心裡的希望已經越來越大。

阿尋聽了半天,也聽出點苗頭來,但他心裡還是有擔憂。

等說到穿著大紅嫁衣的女屍,被運了出去,令狐圻就頓住了。

宋道雋很著急,但也不打擾他,任由他喝了一口茶,才繼續往下說。

“那個守城的小兵,雖然不起眼,膽子又小,卻是個貪財的。他開啟棺材,因為女屍蓋著喜帕,他沒有去揭蓋頭,所以沒有看清她的模樣。可女屍手上這紫色的珍珠,一看就是稀罕物,他趁著拉車的人不備,偷偷將這手串拔了下來,準備等風聲過去,再去當鋪賣掉。也是我運氣好,及時找到這個人,見到這串手串.......”

令狐圻笑了一下,有點慶幸:“我自然去查珍珠的來歷,直到今日才知道,它是金玉坊賣出來的,而金玉坊只定做過這一套紫色珍珠頭面,是您專門給小王妃定製的。這樣一想,結果不就是出來了嗎?”

宋道雋激動站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不會就這樣沒了。”

阿尋聽到此處,卻還是硬著頭皮問:“令狐大人,你也說了,那出城的人拉的是一具女屍,會不會.......是小王妃的屍體。”

他一說完,宋道雋走過去,狠狠踹了他一腳:“狗奴才,你要是不會說話,本王割了你的舌頭。”

阿尋縱然被打的跪在地上,也倔強道:“小王爺,奴才知道您與小王妃鶼鰈情深,捨不得她。可事已至此,奴才不願意您再傷一次心了。”

令狐圻:“我起初也以為,可能真的只是一具屍體,但轉念一想,小王爺不覺得這事透古怪嗎?”

“什麼意思?”

“鄧侯爺的母親是西南人,他設計自己的兒女,或許那時候就在謀劃什麼。但是計劃失敗,他被拔掉爪牙,於是表現出無可奈何,被人擺佈的樣子,就是為了讓所有人對他失去戒心,等到我們都進宮給聖上賀壽,宮裡發生了變故,他就趁機失蹤了。

從他的所作所為看,肯定早就開始佈局。他費那麼大勁,將小王妃引開,最後弄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讓人打撈出來,又用棺材把小王妃運出長安,這麼做,只是為了一具屍體,有這個必要嗎?

我若是他,不如直接弄死真正的小王妃,等到你們將屍體安葬之後,他再派人偷偷去盜取,豈不是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