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正坐在廊下看書,他雖是被關在這院子裡不得出去,但在這個院子裡,他過得倒是逍遙自在,想吃什麼想用什麼,都有人送來,好生養著他,畢竟如今他這具身體,可是樂平公主。

誰敢怠慢了去?

宋道雋進門就看到正在看書的阿若,忽然覺得有點不爽。

他們在外面忙得要死要活,為了捉賊千辛萬苦,自己的小娘子甚至為救依塔,到處找法器,接下來還不知道會面臨什麼危險。

這小子倒好,如此悠哉悠哉,實在讓人氣不過。

他壓著怒氣跟在趙笙後面走過去,阿若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見是他們二人,又低下眼眸,翻了一頁書。

“你們來做什麼?我阿姐救出來了?”

宋道雋:“還未曾。”

“人還沒有救出來,你們到我眼前來晃什麼,不知道我看見你們就心煩?”

他這刻薄的口吻,實在讓人聽了來氣。

宋道雋心裡不滿,臉上卻笑,眼裡閃著冷光。

“你著什麼急?我們已經準備好東西了,只等三日之後作法,將你阿姐的魂魄救出來。今日來尋你,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你。”

阿若頭都不抬,又翻了一頁書,“事情都沒辦好,就想來跟我談條件,你這生意談的是不是太輕鬆了一些?”

宋道雋被堵,自然不滿,卻沒有懟回去。

他眼下不能為了打老鼠傷了玉瓶,該忍還得忍。

於是宋道雋掛著笑,將鄧大娘子的遭遇說了一遍,說這件事的時候,宋道雋一直盯著阿若看,別看阿若始終沒抬頭,可聽到鄧大娘子的遭遇,阿若卻忘了翻書,顯然自己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宋道雋對趙笙點了點頭,趙笙接過話頭:“大祭司可是跟鄧娘子有什麼愁怨不成?”

阿若冷笑:“他們有什麼仇怨,我怎麼知道,我跟這位鄧大娘子是沒有仇怨的,跟我有仇的只有你們趙家,還有柳家。”

“既是無仇,為何大祭司要這樣對一個女子下狠手?”

阿若放下書,拿起一旁的茶,輕輕飲了一口。嘲笑看著宋道雋:“小王爺真是五十步笑百步,當初您算計木芳顏的時候,不也是想要毀了她的名聲?你對別人下手不手軟,怎麼到了鄧娘子這兒,就覺得大祭司的手段卑鄙殘忍了?”

宋道雋一點不心虛:“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與我娘子,那不過是小打小鬧,犯的小錯尚可能原諒。可這位大祭司倒是心狠手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若真讓他得了逞,鄧大娘子才真真是走投無路,只能去死了。小偷小摸跟殺人放火,那是天壤之別。”

阿若冷哼,顯然不屑與他的狡辯。

他那不屑的眼神,讓宋道雋的笑容有些掛不住。

他已經在腦子裡盤算了上百種死法,每一種都可以施加在阿若身上,讓他痛苦而亡。

阿若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在腦子裡虐殺了上百遍,他顯然並不願意配合這兩個人,說出他們渴望的答案,“你們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什麼時候把我阿姐救出來,什麼時候我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