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顏這頭盤算著,如何救出依塔的魂魄。

另一邊,鄧可人看著府裡的下人來來往往,張燈結綵,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有誰成親。

她回來兩日,沒有在母親跟前侍疾,倒是掏了一百兩銀子出去,給父親辦壽宴。

可她看著,這一百兩根本不夠置辦現在的規模。

她滿心疑惑,讓青葉暗中去打探。

青葉嘴巴甜,又花了些銀子,總算摸到一點門道。

鄧可人聽在耳朵裡,十分詫異,“你的意思是?阿孃拿了商賈的銀子辦這場壽宴,還答應讓他們進門參與宴會?”

青葉點點頭:“沒想到侯府如今已經淪落到,一場壽宴都要商賈的銀子才辦得下去的地步。”

鄧可人也是唏噓嘆氣,外面那些商賈,碰上哪個富貴人家辦喜宴,都是削尖的腦袋想要來送禮。

但世家豪門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輕易收商賈的禮,畢竟這禮收了,就是一份人情,日後人家有事託到你頭上,你若不辦就壞了名聲。

或者他們打著世家的名頭在外行事,壞了事,世家就得遭殃。

所以,清貴一點的世家,甚至連壽宴都不敢大辦,就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鄧侯爺真是越發沒底線了,由此也可見府中日子多麼艱難過。

鄧可人覺得實在糟心,打算明日過了壽宴就回宮裡去。

橫豎母親的身子沒有大礙,早日回去謀劃,看如何才能讓母親離開這個鬼地方。

張姨娘的院落裡,鄧懷哲正享受著侍女的伺候,張姨娘進門,瞧見他這模樣,忙將侍女趕了出去。

母子二人關上門,張姨娘才偷偷摸摸問:“事情可是辦妥了?”

“自是妥當了,阿耶點了頭,這事兒哪裡還有難度?”

鄧懷哲也覺得好笑,本以為這事兒還得有一番糾纏,誰知道鄧侯爺去了一趟主院,回來就同意了。

這可真是天助他也!

可見鄧可人那小賤人,有多不招人待見。

想到此處,他得意的笑起來,“只要明日事成了,姓周的就把剩下的錢都給咱們。阿孃,無論如何,你可得留下點錢給我娶媳婦兒,將來我可是要繼承爵位的,再怎麼樣,也要給我娶門當戶對的貴女才是。”

“那是自然,我兒子一表人才,便是公主也配得,你放心,阿孃一定要給你娶個漂亮懂事,嫁妝豐厚的小娘子。”

鄧懷哲做著美夢,與張姨娘開始謀算,到底哪一家的小娘子能配得上自己?

可挑來挑去,不是覺得那個不夠漂亮,就是嫌這個家財太單薄,恐怕沒有多少陪嫁。

母子二人算盤打的叮噹響,可鄧侯爺來了,那新鮮到手的十萬兩銀票,全得落在他手上。

鄧懷哲嘴上說著孝敬阿耶,心裡卻十分不屑,他知道這銀子落在了鄧侯爺手中,到時候能有千把兩回來,那就不錯了。

所以他留了個心眼,說商人只給了八萬兩,剩下的七萬兩銀子,等事成之後一併交付。

鄧侯爺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第二日,承恩侯府的下人忙忙碌碌,招待來賓。

那些收到請柬的人家,大部分能不來的就不來,只備了一份薄禮,略表心意,實在推卻不了的,就讓家裡最沒有身份的子弟前來參加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