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只有宮裡有這東西,可如今看來,這東西只怕不止一個。本來這件事情我不便告訴令狐大人,但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情跟那些被害的女子定有所關聯。令狐大人若是覺得不便,只當今日沒有聽過這番話。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小王爺,橫豎這人骨香爐,他是要查個究竟的。”

令狐圻沒有立刻回答她,這件事情涉及內庭,已經不是他的職權能力範圍之內。

窺探宮闈,那是大忌!

但出於好心,他還是相勸道:“三娘子願意斬妖除魔,為受害者查清冤屈,是她們的福音。只是事情涉及內庭,三娘子還是莫要將此事告訴第四個人知曉。”

木芳顏點了點頭,本想拿走那隻香爐,想了想,卻從錦囊之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埋在香爐中,才轉身離開。

在他們走後不久,有個駝背的老頭步履蹣跚的走進來,東張西望一下,發現沒人注意,他便伸手在下香爐裡翻找。

可他找了一陣,什麼也沒有,索性掏出布袋,將一爐的香灰全倒進去,重新放好香爐,瘸著腳離開。

宋道雋處理好了手中的事宜,靠在二層的窗邊休息,正思索要如何讓自己的舅舅安全脫身。

抬眼間,卻看見不遠處街面上,迎面走來兩個人,正是天還沒亮,就開溜的木芳顏,還有那該死的令狐圻。

宋道雋眯了眯眼,揚起唇角笑:“這兩人,真是相談甚歡啊。”

阿尋好奇,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去,看到木娘子跟令狐大人迎面走來,頓時眼睛瞪得老大,立刻低下頭去,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可宋道雋偏不放過他,笑著道:“你說這兩人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阿尋很想當個木頭,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可能犯錯。

見他不說話,宋道雋撇了他一眼,“怎麼,是耳聾了?還是啞巴了?”

阿尋深吸一口氣,揚起笑臉諂媚道:“小王爺,您忘了,令狐大人不是還有案子,要麻煩木娘子嗎?這兩人在一起,一定是討論案情的。”

“討論案情用得著笑?這是高興抓到兇手了,還是高興死者死了呢?”

阿尋心裡叫苦,覺得木娘子哪裡不好走,非要走這條道,偏偏又讓他家小王爺看見了。

這不是逼著他們家小王爺鬧事兒嗎?

可在那之前,先倒黴的肯定是他。

阿尋看了一眼窗邊的花瓶,忽然靈機一動,忙湊過去。“奴才眼神不好,不如奴才再看看。”

說完往旁邊一靠,擋住了宋道雋的目光,卻不小心將花瓶砸了下去。

啪嗒一聲,花瓶砸在地上,幸好無人走過,沒有砸傷人,可這碎裂的動靜立刻引來路人的注意。

木芳顏抬起頭,一下子就看到了二層的宋道雋,正對著她微笑。

木芳顏頓時有一種那啥,被丈夫抓姦的即視感。

她連忙低下頭,抬手捂住臉。“令狐大人,我身體有些不適,得先回去了,受害人的案子,就麻煩您繼續查了。”

說完轉身匆匆的跑路,宋道雋盯著她的背影,眼睛都不眨一下。

木芳顏跑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好像做錯事情一樣?

她有做錯事嗎?沒有啊!

她跟宋道雋有什麼關係?不過是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