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笙見到令狐圻,也頗為詫異。“令狐大人這又是作甚?”

令狐圻指著吉達:“此人與我最近調查的一樁案子有關聯,聽聞小郡王抓了兇犯,在下厚顏來審一審。”

令狐圻心中感到疑惑,這趙笙是翰林院的仕子,好端端的,怎麼到京兆府的牢房裡,來提審一個犯人?

“趙世子可問完了?”

趙笙知道自己的事不好讓外人知曉,想想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此人便交給令狐大人了。”

令狐圻頓了一下,與他執禮,目送他離開。

屋裡只剩令狐圻與他的另一個手下,看著年輕的吉達,目光深冷。“你可認識江宛娘?”

哪怕此人立刻保證,說不曉得,令狐圻還是從他一閃而過的眼神中發現了貓膩。

他目光冷冽,又問:“那長樂坊的趙三娘,明德坊的關小娘子,你都不認得?”

吉達嘴硬道:“大人說的是誰,草民剛剛來長安,哪裡識得這些小娘子們。”

倒是個嘴硬的!

令狐圻也不廢話,抬了抬手,手下人立刻拿著燒的滾燙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胸口處。

吉達頓時慘叫:“啊~你們怎麼能隨便抓人呢?這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竟然嚴刑逼供,我要去聖人面前告你們!”

他叫嚷的再狠,令狐圻也沒有叫人停手。

那人接連被燙了兩三次,痛得暈過去,令狐圻又潑冷水把人弄醒。

“還是不肯說?”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冤枉我。”

這模樣,若是不知情的見了,一定覺得,此人是個被冤枉的。

偏偏令狐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更不是趙笙那種斯文人,不捨得動刑。

他抬手讓人抱來一個盒子,盒子裡竟是女人的肚兜。

“這東西都是從你的屋子裡搜出來的,你一個大男人,要這麼多肚兜做什麼?”

吉達仍舊嘴硬,這刑都受了,更不能認罪了。

“我買回去給我娘子穿。”

“哦?即使買給你娘子,怎麼這每件肚兜的尺寸還不一樣,你娘子胸大還是胸小,你都不知道嗎?”

吉達故意道:“除了娘子,還有小妾呀。”

令狐圻微笑:“你對她們可真夠好的,盡挑一些別人用過的肚兜。瞧瞧這上面寫著關字,寫著趙字,寫著江字,還有這白字,李字。怎麼著,你都窮到買二手貨的地步,居然還能養小妾?”

吉達狡辯:“我家娘子小妾節儉,就是用別人剩下的。”

令狐圻不廢話,又對著手下招了招手,手下的人再次拿起烙鐵,在他身上燙下。

可吉達還是咬死不肯承認,此事與自己有關。

見他這麼能抗,令狐圻也不慌。

令狐圻從懷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瓷瓶,吉達不明所以看著他。

令狐圻輕輕搖了一下瓶子,三兩步走到他眼前,“本官有一位朋友,也頗為精通巫蠱之術。來之前,本官特意去問她,世上可否有什麼蠱蟲,能進了人的身體,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死不了,她就給了我這個。她說這玩意兒叫黑龍,從別人的鼻孔放進去,這個人便什麼都老實說了。我覺得這些東西挺有趣,今兒正好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