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平忙坐起來,驚喜道:“事兒成了?”

“成了,皇后宮裡傳來訊息,那柳氏已經認下這門親事,只等公主身體好轉,定國公便要向陛下請婚,明媒正娶的將你迎過門去。”

“那木三娘是如何處置的?”樂平更關心這個女人,會不會來跟她搶丈夫。

奶嬤嬤頓了一下,“這卻未曾細說,可公主放心,柳氏已經告訴皇后,說木家不會嫁進定國公府,橫豎沒有人能跟公主搶夫婿。”

樂平心裡樂開了花,抓住奶嬤嬤的手,“多虧嬤嬤替我謀劃,若不然,我何時才能與趙郎結成夫妻。”

天知道,她等著一天等了多久。

放眼全長安,最優秀的男子,也只有趙笙了。

也唯有這樣才貌雙絕的好兒郎,才配得上自己的公主之尊。

“嬤嬤你放心,我定不會虧待你的。”

奶嬤嬤慈祥的笑道:“老奴奶了公主一場,不就盼著公主得償所願,幸福快樂嗎?公主說這話,可是見外了。”

樂平靠在奶嬤嬤的懷裡,聽著她哄自己,要給自己準備嫁妝了。

樂平心裡止不住的歡喜,已經開始暢想婚後的美好生活裡。

卻未曾瞧見,奶嬤嬤垂下的唇角,以及漸漸深冷的目光。

柳氏戰戰兢兢回到家裡,將事情告訴定國公。

她總覺得定國公會很生氣,可定國公十分平靜,淡淡說一句知道了,便轉身離去,並未與她多言。

柳氏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躲過一劫,卻不知定,國公轉身進了書房,叫來了自己的心腹費鳴。

“你去查查,世子與樂平公主是何時開始有私情的。”

費鳴不是一般人,不僅武藝高強,而且膽大心細,是定國公親手培養出來的,所以在定國公面前,也敢說兩句自己的看法。

“郎主,您是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定國公點頭,他這幾日回來,被這場鬧劇鬧的頭疼,可冷靜下來之後觀察大郎,發現他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具體的他說不出來,但是就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今日我帶著他去木家,木三孃的態度也很奇怪,她看到大郎,彷彿是見鬼了一樣。聽說這位木三娘自小跟在白乙天師身邊長大,多少應該耳濡目染,學了幾分天師的本事。”

是什麼原因,讓她一看到自己的兒子,就如此驚恐呢?

兩人這些年來,幾乎沒有見過面。

他一貫觀察細微,善於發現蛛絲馬跡,雖還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有事。

於是又道:“你查查木三娘,看看她這些時日會有什麼動靜?順便去把老三找來,我要知道木家進長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道雋辦事效率很高,才過去一天,就讓阿尋來接她。

特意為她準備了一套宮女的衣服,讓她換上。

木芳顏一路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在宋道雋後面進了宮。

這一次,宋道雋沒有讓琴姑來給她引路,反而堂而皇之的帶著她到了漢陽宮。

趙貴妃哪怕是懷孕也不忘去皇帝跟前刷臉,漢陽宮裡只有樂平一位主子在,宮女們帶著宋道雋進了樂平的寢殿。

宋道雋一進去,就看到樂平懶洋洋的在榻上,一邊吃著瓜果,一邊看著手裡的話本子,樂呵呵的笑。

見宋道雋來了,樂平笑盈盈起來:“七哥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我正要尋你呢。”

看到了宋道雋身後的宮女,瞟了一眼,並不放在心上,親密的挽著宋道雋的手,拉著他坐下。

“七哥,你給我出的這個主意可真好。柳氏這次屁都不敢放一個,已經答應婚事了。再過不久,定國公府便會請旨娶我,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喝我們的喜酒呀。”

宋道雋笑:“這還用說,你的這碗喜酒,哥哥我是喝定了。只是你這丫頭,都要成婚了,怎麼一點也不忙?”

“忙?”樂平滿腦子問號:“忙什麼呀?”

“忙繡活啊!”宋道雋笑她:“就算是皇家的公主,嫁出去也是人家的媳婦兒。按照民間的傳統,當兒媳婦的,不得給未來的公婆叔嫂繡些繡品,沒有這些東西,第二日拜見公婆的時候,你拿什麼給他們做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