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的車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木家。

他的隨從敲了敲木家的門,屋裡出了一個小廝,掃一眼眼前的陌生人,問他。“您是哪位?”

隨從溫和笑道:“我家國公爺特地前來拜訪,還請通傳一聲。”

說著遞上自己的名貼,那人聽到國公二字,沒有多想,他稍後拿著帖子就進了門。

不一會兒,這貼子就到了裴氏手中。

裴氏看著定國公的帖子,心情鬱結,很想叫下人將人趕出去,可話到嘴邊,還是對管家道:“定叔,你去傳話,就說老爺不在家,我一個婦道人家不便見外客,還請他見諒。”

定叔拿了帖子,急匆匆趕到門口,親自走到馬車前,說道:“還請國公見諒,我家老爺當差未歸,夫人在家中不便見外客。”

那長隨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惱怒,只恭敬地站在一旁。

馬車簾子被撩起來,不怒自威的定國公看著面前恭敬的管家,道:“是我冒昧了,還請留下帖子,老夫明日再來拜訪。”

說完也不等定叔答應,就放下簾子,長隨對著他拱手執禮,笑著道別。

定叔看著離開的馬車,覺得這番態度,雖強硬,卻比定國公府門口的那些下人要懂規矩的多。

定叔把事情告知裴氏,想了想,裴氏讓人去給木雄安送信,又叫來女兒。“三娘,定國公回來了,這事無論如何都會有個結論,你心中怎麼想的,只管告訴阿孃,阿孃定會替你做主。”

女人做妾,無論在哪個時代,都要低人一等。

沒有地位,是可以隨意買賣的奴僕,哪怕是貴妾,那也是低人一等的。

她好端端一個女兒,明明是正妻,卻因為這別人的過錯,要淪為貴妾,裴氏如何甘心。

更糟心的是丈夫跟公公的態度,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為什麼非得結這門親事,替趙家的人擋災,她好好的女兒,難道就要這樣讓人作賤嗎?

冷靜了幾日,木芳顏的心態平和了很多。

她反過來勸道,“阿孃莫慌,這事兒我自有辦法,大不了我離開長安去做道姑去。”

裴氏瞪她一眼,“胡說八道,又不是你做了事情,要出家,也該姓趙的和那個公主出家。”

定叔連忙關了門,免得隔牆有耳,這訊息傳出去,那是對皇家大不敬。

裴氏還是覺得慪氣難受,木芳顏笑著讓她寬心,說自己一定會解決這件事情,裴氏這才鬆了口氣。

拿起帕子開始繡刺繡。

她實在是沒法子平復心緒,索性就用刺繡來讓自己心裡寧靜一些。

定國公回京的訊息,宋道雋在他進城門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他一得到訊息,就去了定國公府,見自己的表兄。

趙笙正坐在屋裡看書,見宋道雋來了,起身相迎。“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兒?”

宋道雋笑笑,輕鬆自在的坐到他對面,摘了個葡萄,塞進自己嘴裡慢慢嚼下去嚥了,這才道:“我聽說表兄很快就要雙喜臨門,特地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