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問尋手中拿了一幅卷好的墨畫要去書房尋林川。書房的門大開著,林川正坐在案前看著賬本,問尋站了半晌他也沒發現。

“林兄真是一日也不歇息,到了這裡還要將賬本帶著。”問尋將手裡的畫往桌上一放自顧自的坐在了側邊。

“家大業大不操心實在不行。”林川做好標記合上了賬本。

問尋看著桌案上堆著的賬本搖了搖頭:“也不盡然,我不就當了個甩手掌櫃,想去哪就去哪?”

“我與你可不能相提並論,我須得多掙些錢,免得以後阿曲嫁進來受委屈。”他解開金絲繩,小心翼翼的展開畫。

聽他這話問尋有些不悅,不耐煩的將腰間別著的扇子抽出來:“早知道就不幫你找這墨畫了,還巴巴的用法術修補呢!”

林川見墨畫與此前一般無二不禁心中大喜:“多謝問兄。這畫是阿曲所畫,我實在不願落在他人手中。”說著他又小心的重新捲起墨畫,繫好。

“走吧,我打聽到了玄青劍的下落,咱們一起去客房瞧瞧。”林川抱著墨畫做出了請的手勢。

遊廊上二人並肩走著,問尋突然問道:“你那玉佩可還有什麼反應?”

林川搖搖頭:“我已經將玉佩收好,免得也讓阿曲想起昔日種種,徒增傷悲。”

“這麼多年,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能自己喚醒前世記憶的。”問尋搖了搖扇子,望著前方不知想起了什麼。

“或許是我罪孽深重吧。”林川微微皺眉:“還好老天肯給我機會讓我補償她。”

“公子。”阿忠見他們走來朝問尋行了一禮:“問公子。”

“阿忠,將這畫好生收起來,我與問兄有事要談。”林川將畫遞給他。

二人由客房進入了內室,林川從書架上取出一卷羊皮紙,展開放在桌上。

問尋蹙眉打量著:“這是?”

“是閼yān澤的地圖。”說著林川將地圖往他面前推了推:“聽說他奪了玄青劍後一直隱居在此。”

問尋仔細的辨認著地圖的真偽:“你從哪裡打聽到的?”

“是有人來商行特意尋我的。那人自稱是玄青劍主兒子的手下,聽說我有一玉佩頗具靈力,能憶前塵,便邀請我去閼澤山莊一敘。”林川面無表情的向他敘述著事情的經過。

問尋瞧了他一眼:“你的玉佩能憶前塵?我怎麼不知道。”

林川面無表情的答:“不過是我玉器商行的噱頭罷了。”

“無奸不商。”問尋有所感的搖了搖頭,再看地圖嘴角不免笑開:“這般湊巧,真是天助我也!”

“你手裡拿的什麼!”客房忽然傳出阿忠的一聲怒喊。

林川與問尋對視一眼,快速起身走了出去。只見香雲雙手緊緊抱著一副卷好的畫,與阿忠互相瞪著。

香雲道:“你喊什麼!這是我家小姐的畫!”

阿忠道:“你胡說!分明是我家公子的畫!”

“是不是一看便知!”語罷,阿忠朝香雲大步走去,一副要爭搶的樣子。

“不行這畫你不能看!”香雲哪裡肯讓,立刻拔腿朝問尋跑去:“館主救我!”

誰知半路被椅子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手中的畫咕嚕兩圈,一下子展了開。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幅畫。畫上一張大臉猶如燒紅的鍋爐,向外噴著氣,頭頂赫然寫著一行大字《曲霞兒七竅生煙圖》。

“完了!”香雲連忙爬起將畫卷了起來。完了,小姐特意吩咐不能讓別人看見的。本是想偷偷給館主看的,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沒用。香雲越想越傷心,一臉委屈馬上就要哭出來一般。

“我不是故意的,姑奶奶你可別哭啊!”阿忠手足無措蹲在香雲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