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接受詢問的是莊大柱,這時他已經從大煙那飄然如夢的感覺中回到了現實。這一次,米壯壯又是主審,小何補充。

“莊大柱,說吧,你是怎麼殺人越貨的?”米壯壯直接逼問莊大柱。

“警官,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吊死了。我不過就是看到那個玉腰牌很不錯,所以偷了而已。”莊大柱直接承認了偷盜,但並不承認殺人。

“從你去後巷說起走!”米壯壯道。

“好好好。那天我是去給那條巷子送柴火的。首先到了一號院牛二嬸他們家。”莊大柱道。

“那個時候下雨沒有?”米壯壯問道。

“當時還沒下雨,我給牛二嬸送柴火的時候,借他們家茅房用了一下,出來就下雨了。”莊大柱道。

“然後呢?”米壯壯問道。

“當時雨還不算太大,我就接著去五號院,也就是那個死了的洋牧師家。”莊大柱道。

“嗯,繼續說。”

“我進到他家主屋,就看到他吊在那裡了。”莊大柱道。

“你進屋之前,從院子門到主屋有沒有腳印?”米壯壯追問道。

“有一路腳印。”莊大柱答道。

“方向呢?”米壯壯追問道。

“我記得應該是從院子門往主屋去的。”莊大柱道。

“你進主屋的時候就看見那個神父吊在那裡了?”米壯壯問道。

“對啊。我本來想跑出去喊人,但是他那個玉腰牌一下就吸引到我了,我平時經常缺錢花,所以就忍不住…”莊大柱道。

“你進去的時候屋內的燈是開的還是關的?”米壯壯問道。

“開的,所以我一眼就看見那個腰牌了嘛。”莊大柱道。

“然後呢?”米壯壯追問道。

“我取下了腰牌,正準備再翻一下其他值錢的東西,就聽見有人在拍院子門。我就趕緊關了燈,躲到後院的茅房去了。”莊大柱道。

“你取腰牌的時候,是不是踩在凳子上的?”米壯壯問道。

“警官,你真行,我後來把凳子擦了你都能猜出來。”莊大柱豎起大拇指,道。

“別說這些廢話,接著說,你躲在茅房後又怎樣了?”米壯壯問道。

“我就聽見屋內在翻東西,但我不知道是誰,過了一段時間,沒聽見聲音了,我就悄悄出來,看到屋子裡被翻得很亂,就知道進來的也是賊,但幸好我提前拿了玉腰牌,否則我啥也得不到,後來我就溜了。”莊大柱道。

“溜之前還幹了什麼?”米壯壯問道。

“哦,我溜之前還關了燈,因為我從茅房出來的時候燈是開的。”莊大柱想了一會兒道。

“不是說這個!”米壯壯厲聲道。

“那我就不陰白了。”莊大柱奇道。

“你在神父的手臂上做了什麼?”米壯壯厲聲問道。

“警官,你真神了,我出來的時候才發現神父手臂上刻著‘六’,所以我想應該是當時神父還沒死,想刻‘六指’來指代我吧。我就在他的‘六’上面加了一筆,變成了‘氺’。”莊大柱道。

“你又是踩在凳子上?”米壯壯問道。

“是的,我下凳子之後,才發現我的腳印留在了凳子上,所以就擦去了腳印。”

“當時那個凳子上,除了你的腳印還有其他腳印麼?”米壯壯問道。

“應該還有腳印。我估計是神父的。”莊大柱想了一想,答道。

“所以你覺得神父是自殺的?”米壯壯追問道。

“啊?難道不是?”莊大柱反問道。

“你走的時候是否關了燈?”米壯壯沒有回答莊大柱,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