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鐘之人抬頭望向二哥的視窗,只見二哥微微點頭,便招手讓第五、第六人過來稱重。

“中都太極門周丙義七尺二寸,一百五十七斤;本地奴籍斛律萬,八尺三寸,二百四十五斤,第一次報盤二十兩比十兩,德仁勝!”

怎麼還是這麼少?賀齊舟都有些絕望了。最終的結果還要糟,二十五兩比十兩!擂臺之上,斛律萬倒並不可怕,只要避開他的拳腳就行了,倒是這個周丙義內外兼修,而且處處以斛律萬作掩護,賀齊舟為了避開斛律萬的進攻,很難實實在在地打到周丙義,而每次痛擊斛律萬時,偶爾還會挨周丙義一下。

那個巨人雖然痛得一直嗷嗷亂叫,但皮糙肉厚,加上一幅犟脾氣,就是倒不下去。賀齊舟雖然著急,但還是沒有冒險使用內力,畢竟這裡是武者的天地,誰也說不清究竟有沒有高手可以在幾丈外聽清他經脈之中的真氣流動,而自己還未學會隱脈的功夫,要動就是五脈俱動,不僅有被發現作弊的風險,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足足百招之後,巨人斛律萬再也吃不住痛,被踢中小腿後單膝跪地,賀齊舟抓住機會,一串拳腳下去,讓一直遊走的周丙義無處遁形,被生生逼下擂臺,與此同時,斛律萬身邊也落下一條白巾,一記鐘聲清晰響亮。

看臺間的彪哥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上的五十兩已經變成三百多兩了,那個臺上的瘦子靈活地就像只猴子,而拳重得卻像是猛虎,鹽幫不將他招進來還真是虧大了。

“三個!”“一次打三個!”臺下又鼓譟起來,無論是輸家和贏家,都希望打鬥變得更刺激,更有懸念。敲鐘者又望向了二樓視窗,得到的回應仍是可以,接下來就等賀齊舟的回應了。

“剩下的一起上吧!”賀齊舟口中輕輕的一句話又將場內炸翻了,要知道原本十二人裡最後出場的一人可是成名已久的十一輪擂主完顏鋼,自從他上臺後,還從沒人能在他手下撐過十招。

“你瘋啦?”彪哥情不自禁叫了起來,可惜他的叫聲淹沒在了四周“一起上”、“打死他”的瘋狂聲浪之中。彪哥姓翟,他很清楚憑自己的能力無法打敗後六人中的任何一人,以前也有過一打二,但還從沒出現過一打六這麼離譜的事情,自己的那十兩已經變成近七十兩,加下德仁答應的兩成,算來有一百多兩了,比自己在幫中一年的收入都要多了許多,難道真的全部再去押那個傢伙?

“靜一靜,靜一靜。”已經徵求過樓上意見的敲鐘人敲了一下小鐘後大聲說道:“下一場剩下沒打的六人都可以上臺去打,如果勝了,最終站在擂臺上的都算本輪擂主,如果輸了,最後倒下的兩個算第二、第三,不想上去打的也可以,不收退賽銀子,想打的現在就來過磅!”

“老大,少打這麼多場,我們會損失不少的。”二哥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因為事無先例,老二是請來老大後才做的決定。

“呵呵,難得熱鬧一回,至於損不損失倒還真不一定。”老頭轉頭又對蒙黑紗女子笑道:“殿下,不是老頭避著您,只是從來不湊這個熱鬧,還請殿下恕罪。”

“老幫主客氣什麼,這幾日郭問一直到你這裡來挖人,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特意過來致謝。”女子道。

“哪裡哪裡,我們和郭幫主素來親近,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老人道。

“那老幫主到底願不願意將完顏剛割愛啊?”女子另一邊,四方臉不苟言笑的中年人問道。

“有他在,這個小場子的人就不會少,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走好後天的那趟貨,今天打完了,你就和他去談吧。”老人說道。

“謝謝耶律幫主!”姓薛之人拱手道謝。

“郭問啊,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完顏能不能站著走下擂臺可能還是個問題。”蒙面女子說道。

“夫人,您認為那小子會贏?”郭問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呢?”夫人反問。

“那小子不過仗著步法靈活、拳腳夠重才撐到現在,以為贏了幾隻弱羊自己真成虎了,我看就算是一對一,他也不是完顏的對手!”郭問說道。

女子在黑紗後的嘴角似乎是輕蔑地翹了翹,轉頭對隔著二哥的耶律幫主道:“老幫主,我看我們蓮花幫是永遠也趕不上你們白銀幫了,小女子有個不情之請……”鹽幫不過是私下的稱乎,在官面上,鹽幫的真正名字是白銀幫。

“人是老二插進來的,你問他吧。”老人已經知道女子的意圖,將難題推到自己兄弟頭上。

“司空二哥,如果那小子贏了,能不能讓給我們?”女子轉向二哥問道。

“這個……好吧,實話和您講吧,他就是衝著你們蓮花幫來的,不過如果你們真要招他,他只會為你們走這一程,而且還有其他條件。”二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