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時,蕭家軍先鋒由蕭寄懷親自領軍到達榆州城,與許暮見了一面後又馬不停蹄地率軍趕往榆關,意在收復姜爍所失的鎮北關。

聽到此處,賀齊舟不禁問了一句:“蕭寄懷帶了多少人?”

許暮道:“冀南總共調來兩萬步軍,他帶的先鋒是五千人,其中有五百騎兵,後續的一萬五千人離這裡還有兩天的路程,知道北周退軍的訊息後,估計會停下來等樞密院的訊息,大多不會再北上了。”

“嗯,那蕭寄懷急匆匆再往榆關跑是什麼意思?”

“聽他說是要收復鎮北關,因為戰機難得,便一邊遣人上書樞密院,一邊自己先行動起來了。”許暮回道。

“哼!他倒聰明,周軍如果攻不下榆關,在那黃土堆裡自是待不久,我估計早就撤遠了。現在兩邊也做不成生意,說不定這次連他們的鎮南關也不要了,姜爍失城,他去奪城,這個功勞看來非他莫屬了!”賀齊舟憤憤說道。

“這件事總要有人做的。我說,你也不笨呀,怎麼就想到‘要死一起死’了?”許暮杏目圓睜,氣著說道。

賀齊舟憨憨一笑,道:“誰會真想死啊?我想,如果當時換成你,你也不會留下朋友,一個人跑了吧?”

“哼!”許暮雪仍是一副氣憤的樣子,但心中卻想,如果賀齊舟不是這樣的人,自己哪裡還會看中他呢?

……

“殿下,快走吧,回中京路上少說也得二十天。”鎮南關哨樓之上,烏石勸說正在凝望南邊的赫連長盈。不遠處的鎮北關城內正燃起熊熊大火,回撤的一路上,所有的哨卡、烽燧均被搗毀。這一戰,五百鐵甲精銳僅剩一百餘人,火堂也損失了近百人,另有近三千名騎兵陣亡,自榆關突進的戰略算是徹底失敗了。

“好吧,那開春就和他們在草原上好好打一場!”赫連長盈咬牙說道。赫連清風交給他們幾個皇嗣的任務,她是第一個失敗的,這讓一直想成為第二個赫連明月的她來說,實在是個沉重的打擊。

“不在這裡伏擊一下他們的追兵嗎?雖然會有好幾萬人,但都是些步軍,應該不難對付。”一旁的申亭古說道。

“這裡的地形也不太利於馬戰,再說,他們也不會這麼傻,先會派小股軍隊探路的,殿下,陛下的意思,如果拿不下榆關,你必須儘快趕回中京,這次姜琮要做拼死一搏了!”身為赫連長盈盟友的烏石勸道。

“我知道,我會下令把這鎮南關也盡數搗毀的,唉,如果張鋃的人晚來一天,不,半天,我們就能拿下榆關了!都是司空朗壞了事,自己不僅身敗被殺,還讓他們烽火傳信!回去讓水堂再好好查查。”雖然撤得果斷,赫連長盈仍是萬分不甘。

烏石點頭道:“問題可能還是出在郭問那裡,蓮花幫商隊中的齊人應該還不止那名八脈高手,看他逃跑時早有準備的樣子,多數已經知悉了鹽幫的計劃,而且向南齊洩露了訊息,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儘快將他抓住!快些走吧,不然這些糧草都不一定能支撐到走出這片黃土丘地。我也要快些回到統萬城,現在甘州總兵換成了張致仁,他一定會派人襲擾統萬城的!”

“好,停止休整,搗毀鎮南關,返回中京!”赫連向來是個果斷的人。

……

“陛下!大喜,大喜呀!”

“泰成,這可不像你平時的樣子。說吧,什麼事。”姜琮合上奏頁,閉眼斜躺在龍榻上。這些日子上了幾次朝,樞密院的摺子也多了起來,精力已經有些不濟。

“張致仁奏報,北周大將李源三日前已經撤兵嘉峪關!”

“這算什麼喜訊,意料之中,朕還想他們多攻些時日呢。”姜琮道。

“陛下,榆州總兵奏報,正月十五,北周二公主攜天龍教護法烏石及青龍寺火堂堂主進犯榆州鎮北關,十六日破關,十八日兵臨榆關……”

“什麼?!”姜琮一下子睜眼坐了起來。

“陛下,聽我講完呀。”湯泰成道。

“快說!”姜琮額頭已經暴起青筋,因為他很清楚,這段時間正是榆州最空虛的時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事。

“張鋃上的是請罪折,他說正月十七接到武舉榜眼許暮飛馬報信,因為知道情勢危急,擅自違抗軍令,令大軍返回榆州,急令精銳兩千人先赴榆關,於二十日凌晨抵達,其餘步軍急行軍於二十二日前全部到達榆關。北周因無法一口氣攻下城池,又知道守軍返回,故二十日午間全數撤離!”

“好!好!張鋃做得好!準備擬旨封賞!對了,暮雪那丫頭還活著?太好了!有沒有賀齊舟的訊息。”姜琮一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