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沒見我忙著麼?怎麼沒見驛卒啊?”

“就是後面那個蒙著臉的女子帶來的,哦,您把這封信順帶也看一眼吧,說是西河縣令介紹來的。”

“魏公子,不好意思,麻煩您先坐一會,萬一軍中真有什麼事末將可不敢耽誤嘍,我先瞅一眼哦。”

“劉大人請便。”魏辰良探頭看向帳外的齊栩,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也是有來頭的。

劉磊飛速拆開齊栩帶來的信,上面聊聊數字“劉磊,攜信者齊栩,欲入漠獵馬,滿足其所提要求,諸事莫問,此令 張鋮。”劉磊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昏過去了;

張秤和他都是張家的人,那封信再怎麼說還是要看一下,信上也沒幾個字:“吾弟,甘州一別已三載,甚念,周奇於我有大恩,請助其獵馬,除此莫問,愚兄,張秤。”

張兄啊張兄,只能先對不住你了,劉磊心中苦嘆,但還是吩咐下去道:“讓他們都進來吧。”

見所有人都進入帳中,變成一張苦瓜臉的劉磊道:“咱們先不急著吃飯,有件事我想和大家先說一下,哦,都坐吧,是這樣的,武備館在半個月前去套馬,一共牽走了五十峰駱駝,後來在漠中的前哨回報說,大漠裡起了罕見的沙暴,因為擔心那些武翰林們出事,五天前我派了副將去接應,又派出了十峰駱駝,眼下營中只有最後兩峰駱駝可以使用了……”

“兩峰就兩峰吧,最多我們少去兩個人!”魏辰良大度說道。

“魏公子……”

“劉大人,不要說你想變卦哦。”魏辰良已經看出劉磊這麼急著把說駱駝之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劉大人,我怎麼辦?”賀齊舟可有些急了,萬一自己那幫兄弟出事了可怎麼辦。

“你,你等救援的人回來再說!”劉磊道。

“那我呢?”齊栩沉聲道。

“我,我不正和魏公子商量嘛。”

“沒得商量。”魏辰良大老遠跑來可不想再等了,再說如果回來拖到八九月份,萬一嘉峪關被攻破,可不是鬧著玩的。

劉磊這下急了,道:“魏公子,我剛才是答應您了,可可這是張大人的軍令,作為屬下我不得不從啊。”

“什麼軍令?”魏辰良問。

“這封手令是張鋮張總兵親筆所寫,我,我總不能違令吧。軍令要我助齊姑娘入漠,您看,我都冒死把手令上的內容都和您說了,要不您也等幾天吧?我讓人一直在大漠外圍盯著,儘量讓您早點出發。”

“哦,原來是張鋮寫了張便條啊,本來我都不想拿出家父的信來,怕被下人嘲笑,既然如此,劉大人還是過目一下這封信吧,不知道甘州總後的話重要呢還是肅州副總兵的話中聽。”魏辰良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坐在位子上朝劉磊晃了晃。

劉磊額上豆大的汗珠直冒,上前接過信件,內容是魏博衍要他照顧好兒子周全,備足物資和嚮導,不可出任何差錯,那總兵府的鈐印再是眼熟不過了。

“齊,齊姑娘,勞煩和張大人說一下,您看,魏總兵有令在先,只能讓魏公子先行了……”

“不行,他是去獵馬,我現在要去救人!”齊栩斬釘截鐵地答道。

“我也可以去救人。”魏辰良不冷不熱地說了句,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如果能打敗在路上看走眼的這兩人,多少還能掙回點面子。

馮嫣熱鬧正看得起勁,插話問道:“不能多派些馬去嗎?也能駝東西呀。”

魏辰良熱心教導說:“嫣姑娘,你這就有所不知了,要到阿爾泰山腳,須穿過四百里大漠,駱駝出發時喝飽水,走個兩三百里都不用再喝水,而馬就不同了,駝的東西不夠它自個兒吃的,所以不能帶馬去,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最好一個人配一峰駱駝,至多是兩人一峰。”

“要我讓步也行,你、我,還有周奇,再加上一個嚮導,就我們四個人,路上都得聽我的!明天天不亮就出發!”齊栩見情況有變只能讓步,只是說這句話時氣勢一變,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