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廷辯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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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狡辯你覺得有人會信服嗎?”史嵐冷笑道。
“那我就讓你信服!”賀齊舟斬釘截鐵地說道:“你認為我們已經達到目的後還會害怕被識破身份嗎?如果害怕了,我今天又何必在這大殿上自首?那日清晨,只有我們一輛馬車出城,有沒有人跟蹤一目瞭然。
我們在碼頭上去了易容,回覆到本來面目,然後再去取寄存之物,也就是說,我們寄存之時,和取物之時都是本來面目,這一點你可以找那寄存處的老頭來對質,那也就是說,我們只要和黃馬在一起的時侯都沒有易容!
你可以想一下,我們會戴著麵皮去趕考嗎?還有,兩個要去趕考的武生,發了什麼瘋才會想去殺害一個五脈高手?一個官場捕頭?”
“我也在場,確實無人跟蹤,我們在碼頭分的手。”許暮道。
賀齊舟繼續道:“那我們換個角度說吧,如果我就是那個護院,已經對柳家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揹著主子偷偷跟蹤,那麼,可以分成三種情況,第一種,他看到的仍是我們未去掉易容之前的樣子,自不會起疑心;
第二種,他看到的是我們去掉易容後,騎馬離開,我們和他無怨無仇的也不會有殺心;
那隻剩下第三種,他正好發現我們正在去掉易容,雖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就算如此,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真實身份,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們,你說他是會去向主子報告請賞呢,還是冒險死拼?
另外,你剛才說那人通了五脈,就算他打不過,難道還逃不掉嗎?我未通脈時可是一點輕功都沒有的!
王齡也是一樣,他可能都沒見過我們冒充柳家人的樣子,我為何要一箭射死他?再說如果真是怕告密而行兇,我是不是應該第一個將那個孤零零看守寄存物的老頭殺了?史大人,您給幫忙分析一下。”
史嵐直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只要賀齊舟已經換成自己的本來面目,那滅口的動機便無從說起了,這確實是自己的疏忽,但直覺卻肯定就是賀齊舟所為,只是一時無法爭辯,不由得一陣暈炫,竟無法開口反駁。
“一開始我們的確是走陸路去金陵,只是剛進山不久,有一段官道被泥石斷木截斷,馬兒無法通行,我們一看肯定會錯過省試,只能去京城去四校碰碰運氣,最後只有天刑院收留了我們。史大人,山路阻斷之事也請您向當地官兵求證一下。我並不怕江陵陳家報復,也不屑殺人滅口,我只是想將真相公之於眾!”
“陛下,陳氏產業龐大,難免有些人利令智昏,回頭我一定讓人徹查!定不會法外行事!”陳裕見史嵐雙目通紅,已無力再辯,忙替陳家澄清,不能再讓賀齊舟繼續詆譭了。
“林川,把東西拿來。”賀齊舟接過林川懷中掏出的布包,開啟之後,取出兩樣東西,一塊黑色木牌,一張易容用的麵皮。賀齊舟將黑色木牌遞給了不遠處的柳晉安,躹了個躬,道了聲謝,又道了聲歉。然後粗粗將麵皮覆於臉上,說道:“這兩張面孔相差極大,我想那寄存處的老頭是不會認錯的!”
麵皮是上上之品,即便隨手覆上,賀齊舟也好像立刻變了個人一樣,賀齊舟原地轉了一圈,讓眾人都看一下,再摘下面皮收好,最後說道:“我沒什麼可辯的了!”
除了否認殺人,整個過程賀齊舟說的幾乎都是實話,沒有哪件事是能被質疑的,史嵐雖然猜對了結果,卻猜錯了過程,反而被賀齊舟以偏蓋全地加以利用。
“史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要不要找那老頭來對質?”姜琮冷冷問道。
“不,不必了,微臣,微臣再查吧。”史嵐低頭回道。
姜琮雖然不確定人是不是賀齊舟所殺,但史嵐分析得並非沒有道理,也不想怪罪史嵐,只是淡淡說道:“賀齊舟,若事實真如你所說,聯就先免了你欺詐之罪,還要論功行賞!此事今日姑且不議,一切待查明後再論,朕現在欽點你為本屆武舉狀元,你想在哪裡謀個職位?上屆的蕭寄懷去了樞密院,你可願意?”
狀元可直接獲封從六品至六品的虛職,這也是武舉的規定。
跪地謝恩的賀齊舟怦然心動,只是糾結了一會,還是說道:“謝陛下恩典,微臣還是想去刑部,參與京郊劫案的偵訊!”
“准奏!那就去刑部當個主事吧。” 從來也沒哪個狀元會去選刑部的,姜琮也不小氣,直接就封了個六品官給賀齊舟。
“微臣謝陛下聖恩。”賀齊舟倒是真心感謝姜琮的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