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齊舟搖頭道:“我來天刑院都大半個月了,未曾聽說過江兄大名。今日一見,幸會幸會!”

江爍道:“諷我是吧?不過今日真虧得你出手,不然我這一世英名可就要毀於一旦了,什麼千恩萬謝的客套話我也說不來,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江爍,江湖的江,閃爍的爍,在天刑院,以後只要有我一衣一食,就會保管你溫飽無虞!”

賀齊舟忙道:“謝了啊,我只是自救而已,而且還發現了一個忌恨多時的小人,一時沒忍住就出手了,沒看到我一開始就想抽身嗎?咱們互不相欠哦,再說,憑你的身手,要脫身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江爍道:“這是哪裡話?事實就是你救了我,還打出了我們天刑院的威風,賀一拳,你這兄弟,我認了!”

賀齊舟苦笑道:“我叫賀齊舟,齊國的齊,舟船的舟。我猜你本姓不是這個江吧?”

“哦,此話怎講?”

“算了,不說了,快到城門了,希望不會盤問我們。”

“好,那出了城再說。”江爍道。

南門直道,車馬稀少,一路狂奔後,兩人總算在閉門前一刻出了城,也沒人上前盤問,那值守的軍頭竟然還與江爍熟識,和江爍打了個招呼後目送兩人離去,天刑院北門也就近在眼前了,只是齊舟不知,這校門關閉時間比城門關閉還要早上半個時辰,不由得有些擔心,建議江爍是不是到別的門去碰碰運氣。

江爍誠懇說道:“我有辦法,不過你先和我說說,為什麼我就不能姓江啊?”

賀齊舟道:“說了你會不會滅口啊?”

“一般不會”

“那不知道”

“肯定不會”

“你的確姓姜,美女姜吧?”

“為何有此一問?”

“聽說雲門派有一門絕學,北邙神功,別說是在天刑院,就是在武備館都學不到,即便是在雲門派也只能是皇室嫡系才有資格學的,你和那個武察院五脈學子的對掌就用了北邙神功對吧?練到第幾重了?第三重?”

“第四重,適才是被逼急了,不過只使了六成功力,小子,你真的一脈不通?這也太神奇了?隔這麼遠,那些人是幾脈你都能聽出?你到底是哪來的?武備館派到四校的暗探?”江爍一把抓過齊舟手腕,確認齊舟確實未曾通脈後,都驚掉了下巴,略帶誇張地問道。

“我天生不適合練內功,老天給我這身皮實的骨肉和機敏的耳目也算是種補償吧。”賀齊舟咧嘴說道,一通快跑後,剛停下來,下腹又開始作痛,渾身的傷更是開始發作,手臂和雙腿不受控地微微發抖。

江爍道:“天才!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不錯,我是姓姜,我是晉王世子,被派來當質子的,還望賀兄弟幫忙保密哦。還有,你傷得不輕,我那裡還有些上好的傷藥,要不等會先去我那裡治治傷?”

賀齊舟道:“看不出,你倒挺豪爽,你就不怕我是大內派來的密探?我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自己也略通醫理,所不謝謝你的好意了。倒是你傷勢比我重多了,還受了不輕的內傷,如果信得過我的話,你今晚先別上藥,靜養調息,明日一早到西面樹林裡的柴房找我。”

江爍道:“信!看來你不適合練內功,老天給的補償還真不少,明早我來找你,走吧,跟我一起回去了。”

賀齊舟剛想問從哪裡進學校,只見江爍食指抵往嘴唇,身體緊貼牆角,作出安靜的手勢,賀齊舟也聽出了三丈高的牆內傳來腳步聲,然後漸漸遠去,江爍道:“每半個時辰巡一回,老規矩了,好了,可以進去了”說完輕身一躍撥地兩丈有餘,一手搭住牆沿,直接躍入牆內去了。

賀齊舟苦笑一番,老老實實地尋找牆上孔隙,費了好大的勁才爬上圍牆,跳了進去,江爍就住在校舍區,一人佔了兩間打通的兩人房,說了房號,邀齊舟有空也過去坐坐。隨後傷痕累累的兩人便拱手道別,臨別時齊舟還將懷中擠成一團的海棠糕勻了半坨給江爍,說是請他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