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快一年的朝夕相處,李睿對這些沒皮沒臉,越罵越精神的傢伙們是不會有好臉色的。

本來看到一個作戰連的主官之一的吳巳呼痛,李靖還以為李睿有極強的武力。但李睿這麼一催,李靖反而誤會是吳巳在磨蹭時間,故意逗李睿,讓他急一急。

李靖也不由莞爾一笑,這黑山衛的官兵之間的氛圍真是好,在非作戰狀態完全沒有上下級之分,誰都敢和李睿開玩笑。可一旦作戰起來,個個又都能玩命,且對李睿的命令執行起來毫無折扣。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神奇部隊啊?

李靖在這短短几天就被這支部隊所征服。

“王爺,奴婢想死你了。”

玉兒見到李睿,根本就來不及說正事,不顧自己一直堅守的主僕名分,也忘記了旁邊還要其他人看著。如同八爪章魚一般,撲進李睿的懷中,就開始嚶嚶哭泣。

李睿自然不能讓她這個樣子被太多人看到,雖說都是自己兄弟,對自己忠心耿耿。但李睿擔心的不是這些大老爺們嚼舌頭,而是一會這情不自禁的勁頭過去以後,玉兒自己不好意思見人。

於是李睿一邊抱著玉兒走向一邊不遠處的營帳,一邊小幅度的揮動手掌,要那些電燈泡都站遠點。

至於說為什麼不是揮動手臂而是手掌,那是因為手臂此時被玉兒抱得死死的,就算李睿可以動彈,但還要用力抱住玉兒,所以也只有揮揮手掌了。

好在旁邊都是貼心兄弟,看李睿的手勢,就知道自己再待著不走就是多餘了,反正現在距離天色大亮還有個把時辰,應該相對安全,於是很快。李睿周圍一百米就連一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一向精明強幹的玉兒本來是想見到李睿先說公事再敘思念的。可一見到李睿就什麼都忘記了,只知道抱著自己的少爺哭了。

這一哭,足足哭了有兩刻鐘。聽見玉兒哭聲小了,看著她也漸漸平靜下來了,李睿才維持著抱著她的姿勢,開口:

“我的乖玉兒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少爺回來替你做主。”

“嗯。就少爺欺負玉兒了,這一去就把我們都拋下不管了。”

慢慢恢復理智的玉兒,看自己這麼抱著李睿,姿勢著實不雅,就掙扎了一下,想從李睿身上下來。李睿此刻哪裡會放手,強行用力摟了一下,玉兒身上也就不再使勁了,但嘴裡還是要羞澀一下的。

其實玉兒也特別享受李睿這種懷抱她的感覺。以前朝夕相處,大家都謹守本分,哪裡有機會被少爺抱一下?現在李睿稍一堅持,玉兒自然是順水推舟的賴著李睿懷中了。

如果順著玉兒的話題討論下去,那就是一個送命題。李睿自是不會這麼愚蠢,當即轉換話題:

“少爺也想你們,這不還沒上岸就告訴你們自己的行程了嗎?而且還允許你們過來呀。對了,按行程算,你不應該這麼早就到了的,是有什麼問題嗎?”

已經完全恢復的玉兒,一邊享受李睿的懷抱,一邊說:

“是檀兒姐姐要求我們日夜兼程趕路過來,她說少爺要在山東練兵,咱們這批人越早到,少爺的底氣越足。”

李睿有點奇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我是要你們來看望我,不是要你們來給我壯膽,也不需要你們幾個女人來給我壯膽。”

“爺,您彆氣,一會您就知道了。”

這一生軟言輕語的“爺”,把李睿的一點點不快叫的無隱無蹤。

李睿一直就知道,這四個侍女中,也就是這玉兒最會哄李睿開心,看來自己雖然離開了一段時間,玉兒這老本行還沒丟。就這麼一句話就撫平了自己那不知名而來的怒氣。

“爺,您聽我說,在您出征後不久,大約也就是一兩個月的時間以後,巢院長就帶著人搞出了你說的火槍。”

玉兒只開了一個頭,李睿就一下激動起來,抱著玉兒的雙臂忍不住緊了一下,馬上就發出了靈魂三連問:

“老巢搞出來了火槍?現在到什麼程度?你們怎麼不和我說,這要是走了彎路就太耽誤時間了。”

“確實搞出來了,現在都已經是研究到第四代了,幾乎就是一個月一升級。巢院長要我們不告訴你的,說是,現在都是按照你當初和巢院長討論過的方向和路線在前進,沒有偏差,也就不用你來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