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一個穿著蓑衣的人揮起手中長刀,長刀落下,一顆野貓的頭滾落到他的腳下。

“前輩,為什麼要攔著範小陸?”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蓑衣人後方問。

“範小陸?”蓑衣人的聲音很蒼老,他沒有回頭:“哦,是那騎著機器的小子,那隻妖貓匿於機器上。”

“前輩不該讓人看到的,現在不比以前了,很多事情都遠超前輩的想象。”

“唔,待某收了那隻貓,自會遠遁。”

“不能再殺人了,否則,天下之大,也無前輩的容身之地。”女人的口氣有些哀傷。

“虎蹲營還有餘孽尚存。”蓑衣人語氣很堅決。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能有什麼罪?”

“其身內流著虎蹲營餘孽之血。”蓑衣人冷漠地道:“某苟延至今,非是妄想永生,只求除盡虎蹲營餘孽!”

“除得盡嗎?出了這個地方,前輩又怎知他們的血脈散播到哪裡去了。”

“哼,當年那些畜生殺害道師時,都被道師打下神識,子孫後代也逃不掉的。”蓑衣人一揚手:“丫頭,你走吧。”

程佳明被枕頭下的震動喚醒,從枕頭下摸出手機,關掉鬧鐘。

他藉著手機螢幕的光,在床頭的揹包中拿出一臺衛星電話,剛撥通一個號碼,立刻被那頭接起。

“佳明,那邊怎麼個情況?”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問。

程佳明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床上道:“這裡荒山野嶺的,霧特麼大,野貓也多,就是沒什麼狗屁蓑衣人,都什麼年代了,真是!”

“嗯,這麼多年了,也對,你就在那邊玩玩吧。”

“霧大得什麼都看不見,能玩個屁,我先睡了。”把電話一掛,程佳明躺著卻毫無睡意。

胡蕊睡得很香。

葉珊珊從床上起來,點了一根女士香菸,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香菸嫋嫋,隨著葉珊珊撥出的氣息飄向窗外。

霍翔也做了個噩夢,夢中一個面目淒厲的小孩一直伸著手在追他,似乎想要他抱,嚇得霍翔拼命地跑,可兩條腿像灌了鉛似的,怎麼也跑不動。

小孩的哭聲在身後越來越近,霍翔差點也要哭了。

正拼命地跑著,腳下突然一空,整個人嗖地直往下掉,霍翔覺得心臟陡然衝到了嗓子眼,人一下子便從夢中驚醒,醒來後,他的太陽穴和心臟狂跳不已。

在黑漆漆的環境中,太過安靜其實更沒安全感,霍翔將隔音耳塞摘了下來。

還是太安靜了,不,是寂靜,寂靜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霍翔從床上下來,戰戰兢兢地想看一下屋外的情況。

無邊的黑幕中有一小塊昏黃的顏色,似乎還有個女人的身影。

霍翔首先頭皮發麻,隨後便反應過來,這是另外一間住房的窗戶,看來這間房離自己很近,之前光顧著害怕了,竟然沒有發現。

色字頭上一把刀,人有了刀,膽氣便要壯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