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又有疾風撲至。他反手一個水中探月,卻刺中一具金甲屍右肩,只是略為一頓,又揮動十指抓向雲翳面門,雲翳側身躲過。

雲翳展開身形,想向前殺出一條血路,卻又冒出兩具金甲人,目光呆滯,張著森森巨口,兩顆獠牙閃著寒光,十指如利爪直撲雲翳。

雲翳渾身本事,卻被困於陣中,苦鬥不止。他知道魔宗有十二金甲,但此時卻給他無窮無盡的感覺,殺又殺不死,打又沒完沒了。

眼見這黑霧干擾了視線,想起剛才虛木的火龍,心中一動。從懷中掏出一張符來咬在嘴上,一邊揮劍應對金甲屍,左手捏法印。

待法印一成,劍挑符紙,一劍刺向金甲屍面門。火光忽起,劍身金光大盛,宛如一支火炬,一劍刺中一名金甲人面門,金甲屍面門中劍,立即焚燒起來。烈火如附骨之蛆,烈焰升騰,立即燒掉半個腦袋,倒地不起!

雲翳一擊得中,精神大振,又接連刺中兩名金甲屍,壓力頓減。

白衣少年見雲翳連破了三名金甲屍,上前一拍扎木摩合肩膀道:“撤了,去圍住下面那三個,別放走一個。”

扎木摩合答應一聲,收了法印。飛身向谷底撲去。

雲翳正待將餘下金甲屍一一斬於劍下。忽覺周身黑霧散盡,金甲屍四下飛身逃離。想追又不知追哪一具好。轉身持劍傲然對少年道:“魔宗妖人,現在可否一戰!”

少年拍手道:“好!總算有點本事,今夜就拿你練練手!”

雲翳也不廢話,人劍合一,快如閃電,直刺少年前胸。隱隱夾著雷電之勢,少年竟不閃避,雙手一合夾住了劍身。隨即放手道:“再來!”

一側身,一掌擊向雲翳左肩。雲翳左臂抬手一擋。右手劍已刺向對方右腿。少年變掌為爪抓住雲翳左臂一借力,人已斜飛入半空。

雲翳第一劍刺空,劍身被制。心中已有了底,對方太快,並且功力已遠超自己,今夜絕難取勝。

他知道魔宗宗主每轉世一次,功力便會增加一成。當年合祖師、巫賢,玉清宮掌教三人之力才制服此魔。

這次轉世,此魔功力更勝當年,自己如何是其敵手,今日恐怕連脫身都難,除非……

見對方已在半空,袖中符紙一揮,手捏引雷決,天空一道閃電劃過。本是淡月如鉤的晴朗夜空,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雲翳紫陽劍一指少年方向,接引了一道天雷。一道閃電直劈少年。

那少年依然面帶微笑,右手一揮,竟空手接了那道閃電,左手一指,雷電竟朝崖中岩石劈去。一聲炸雷響過,岩石炸出一個大洞。轟隆隆之聲不絕,山石紛紛滾落下谷底。

他大笑道:“雲翳小兒,你未經天劫,還敢擅用引雷訣,天必罰你!”

話未說完,一道雷電擊到雲翳身前,少年亦閃電至雲翳身後,欲生擒他脫離此地,替他擋了天罰。

卻也慢了一步,只接了一半天雷,轉身再看雲翳,卻見他目光呆滯。渾身冒煙,一動不動。心中暗道:“這將死未死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元神離體逃了?”

此時又一道閃電擊下,少年飛身迎上天雷。對驚得目瞪口呆的魔宗弟子喝道:“將此人帶回去,速離此地。”

此時,虛木,虛靜,虛月三人力戰不敵,虛靜、虛月戰死,虛木被生擒。

上清宮後山長生殿內,值殿弟子正在新增燈油。忽然,虛風、虛雲兩人的命燈一閃,倏然寂滅。弟子大驚,忙命人去稟報虛明師兄。

虛明正做夜間功課,聽聞報訊之後大驚,急步趕至長生殿。此時虛靜,虛月命燈再滅。虛明急道:“速去後堂請三位長老議事!”

剛準備轉身離去,見雲翳本命燈火光一閃,原本明亮的火焰變得氣弱遊絲,泛著綠光。

虛明一捏法旨,微一測算,心中巨震,大叫道:“師傅有難!”立即從隨身儲物戒中取了一個九宮琉璃塔,小心翼翼地取了師傅的本命燈放置其中。然後縱身躍出大殿,飛身直撲蒼茫的夜色中。遠遠傳來一句:“速速稟明長老,我去橫斷山救師傅!”

章凡在白鼠的引導下,尋到了關押女子的山洞。門口站著兩個男子看守。章凡撿了一粒小石屈指一彈向對面石壁,“啪”一聲響,兩名男子立時警覺的望了過去。

白鼠已爬在壁上,飛身從兩名男子丈許外飛過。兩人驚呀的互望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叫道:“會飛的老鼠!”一人立即上前去檢視情況。

章凡又屈指一彈,擊著留守那人的太陽穴。“啊”的一聲捂頭緩緩倒下。章凡揉身上前,直撲追白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