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像是在一瞬間,我又回到了京都的夜晚。

雖然下午的課還令我意猶未盡,但漸漸地天已擦黑,學員們又和三澤老師交流了一番,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七八點鐘。

麗莎仍和所有人在有說有笑地聊天,等了一會兒,我看沒有人有要走的樣子,正在想是否可以先禮貌地告退了。這時三澤老師走過來,親切地說:

“Hello! Sorry I haven't&ne&neet you.&ne is Misawa Shūichi(你好,抱歉一直沒有時間和你打招呼。我的名字是三沢秀一).”

下了課,三澤老師收起了課堂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儘管他的一副大鬍子還是看起來有些不怒自威。

我們握了握手,彼此寒暄了一會兒,聊了聊對方喜歡的文學作品。

“Ono&nentioned&ne one to our re. But she didn't say that you are a writer. It's brilliant!(小野說過她會帶一個人來看我們的排演。不過她並沒有提到你是個作家。這簡直太好了!)”三澤老師像是找到了一位文學上的同好一般感慨。

“Usually I just write ses and&ne like a freelancer. Hopefully one day I could be a real writer.(我一般只是寫點小文章或者做點翻譯工作,基本上算是自由撰稿人啦。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成為一名真正的作家。)“我趕緊謙虛地說。

“良し(很好)!“三澤老師看上去很開心,轉頭對所有人說:

“夜に居酒屋に行くみんなはどうですか(晚上所有人一起去居酒屋如何)?”

然後又對我比劃了一個喝酒的動作說:

“居酒屋?Would&nind to join drinking with us?(不介意加入我們吧?)”

“May I?&ny honor!(我可以嗎?非常榮幸啊!)”正好不知道晚上吃什麼,就跟著他們一起走吧。

於是所有人開始行動,穿好外套並出了門。

一路上我和三澤老師走在最前面,繼續聊著一些文藝復興時期文學上的話題。偶然間我回了一下頭,麗莎和井川さん慢慢地走在後面,我們對視了一下,她淺淺地點了點頭,笑了笑。我在井川さん八卦的目光轉到我身上之前回過頭來,眼前已經出現了這座不算很大的日式居酒屋的大門口。

三澤老師熟門熟路地為大家開門,然後帶我們進到裡面,由於人太多,所以把三張桌子拼到了一起。我覺得自己作為一個來觀摩的非學員並且還是外國人,應該坐在最外面,於是就選了靠近外側的一個座椅。不料井川さん一下站在我面前,先是神秘地露出虎牙笑笑,然後拉住我的袖子,輕輕地把我引到麗莎旁邊。在場的所有人開始發出“Oh~~?”的聲音,我和麗莎也馬上紅了臉,不知該怎麼辦。

井川さん倒是滿不在乎地對我打著手勢說:

“座ってください(請坐吧)。”

看這個架勢,再臨時換座位也不太好,我對麗莎說道:

“May I?(我可以坐嗎?)”

麗莎點點頭,我們一起坐下。

井川さん也藉機坐到了三澤老師身邊,衝著我說道:

“Neuy, introduction, and finish one beer!(新人,自我介紹,幹一瓶啤酒!)”

面對還沒開始喝就這麼熱情洋溢的井川さん,我哭笑不得地站起身和所有人打招呼、自我介紹。這時我才有機會完全認識三澤老師班上的所有學員。除去之前提過的稍微年長一些的黑川夫婦,以及麗莎和井川さん,還有四個人,他們分別是面部稜角分陰,長得很像希臘雕塑的希臘留學生Fredy,很注重穿著的時尚女孩深谷知佳,年輕的白領長野雅彥和池上界人。

黑川夫婦饒有興趣地問我的名字用漢字怎麼寫,麗莎從包裡把她的筆和厚厚的筆記本遞到我手裡,我寫下了“謝璿”這兩個字。所有人又都是異口同聲地發出“Oh~~”的感嘆,然後一起放聲大笑,自然我也在此之列。

麗莎拿起筆記本,又唸了幾次,認真地問我讀音是否正確。

今天她唸的讀音已經比昨天晚上標準多了,雖然不知為何一想起來,似乎像是很久之前的事。

這時啤酒和清酒都已端上來,我拿起酒,站起來對所有人說:

“Thank you for&ne to join the party. And thanks for&nance in the afternoon, you&ne!(謝謝你們邀請我來參加小聚,此外也感謝大家下午的表演,你們太棒了!)“

從表情看,在座的人不一定完全聽懂了,但此時此刻,也許不需要太多翻譯的言語,大家就開始你一杯我一杯地互相開始敬酒。不會兒,大部分人的臉都變得通紅。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我向麗莎敬了一杯,小聲說:

“At least we are ty flushed faces now.(至少不只是我們兩個的臉是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