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漠北過來坐在他的身邊。他沒有安慰顧亦濡,因為從一個男人的角度,被人安慰,是懦夫的行為,令人反感。

哭過後,淚水乾了,顧亦濡重新抬頭:“叔叔,告訴我,他們是怎麼掉進海里的?”

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哭腔,也帶著一絲冷冽。

經過半年的特殊訓練,顧亦濡的言行舉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最出色的表現就是遇事變得冷靜起來。

“你爸爸媽媽……就這樣,他們雙雙掉海!”

顧亦濡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蘇漠北說完,眼裡出現莫名的恨意:“野王?他很強大嗎?”

“也不算強,只是我們大意了罷。”

其實蘇漠北沒有說謊,野王的勢力與顧氏相差不了多少,要論強大太過了。

“野王在哪裡?”顧亦濡又問。

“他啊,老窩在y國。”

“y國…”

顧亦濡若有所思,須臾又垂下眸子,眼中的堅定一閃而過。

“亦濡,練槍的時間到了。”琅東喊道!

“來啦!”這一次顧亦濡飛快的站起來,自動跟在琅東的身後,心甘情願的進了地下練武場。

花了幾十秒把一堆零件組裝成槍,對著靶子就是一陣猛射,那股陰狠的勁,彷彿靶子是他的仇人。小傢伙準頭不錯,十槍之中有八槍打中。

蘇漠北跟琅東在不遠處,望著爆發力驚人的顧亦濡道”看來老吳給他的打擊太大了,小傢伙已經想著如何報仇了呢。”

“他還小,卻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琅東搖頭,眼中全是心疼。

“命運捉弄,能有什麼辦法?現在只希望老顧家兩口子還活著,不然亦濡只能一輩子活在仇恨中了。”

“都找了這麼多天了,你以為還有希望嗎?”琅東苦笑。

“我活著一天,就繼續找下去,我相信他們沒有死。”

琅東拍了蘇漠北一下:“漠北,上吧,野王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活捉他,我要親手弄死他。”

“放心,每天都在給他安排好戲,我就要讓他知道,寢食不安的滋味是怎樣!”

夜晚,餘魚兒興奮的拿著顧亦深和紀帆月送的禮物在餘波和麗莎面前顯擺,那高興的模樣看得兩人搖頭不止。

兩人的嘴上雖然不說,但從他們的氣質來看,他們必然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冒然認下這門親事是對是錯。

不過,看餘魚兒連睡著都笑得甜甜的,心中的憂慮似乎又少了幾分。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也洗洗睡吧!”

餘波把麗莎拉出房間,如今他不想去考慮其他,只要自己的寶貝快樂,比什麼都好。

隔壁房間,紀帆月一身睡衣靠在顧亦深的懷裡,眼中的安寧和幸福蔓延:“自打我從跟你認識的一天,你就帶著那串佛珠,為何把她送給魚兒?”

“我確實有一串特別珍貴的佛珠,那是他最喜歡的東西,據說是她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你放心,並不是這串。”

聽完,紀帆月才放心了下來,她笑笑,她知道,六年來在他身上必定發生過很多事情,想問卻不敢問,她怕勾起他不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