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只能夜行,可即便只是夜行,今天青棠市的鬼魂數量幾乎翻了一番。

御劍直去濁江邊上,偳濁老遠就等在岸邊兒,這傢伙居然買了一套漢服穿著,白色長衫白色布鞋,黑髮束頂,彆著一根白玉簪。

別說,那些個古裝劇男明星,怕是還沒有偳濁養眼。

不說別的,就是劉景舟跟偳濁站在一起,那是高下立判啊!

夜遊神之身對偳濁有著天然壓勝,儘管劉景舟已經收斂氣息,偳濁還是有些受不了。

於是偳濁硬生生擠出個笑臉,問道:“老大,我這身行頭不給你丟人吧?”

戴著猙獰無比的面具,偳濁也瞧不出劉景舟是什麼表情,好在劉景舟輕聲開口:“挺好的。”

偳濁這才緩過來一口氣。

劉景舟忽然開口道:“你說,要是有個人騎著蛟龍在青棠市懲惡揚善,明天會不會上頭條?”

偳濁剛剛想說那是當然,然後立馬兒反應過來剛才那句話。

這是讓我當坐騎嗎?

偳濁有些委屈巴巴,卻也沒說什麼,只是心想著這些個封建糟粕我們應該丟掉才對啊!咱們是自由平等的華夏公民不是麼?

就是這些話也就只能想想。

劉景舟猛然起身,緊了緊腰間長劍,笑呵呵說道:“開玩笑的,戴個面具,跟我上班兒去。”

這個早有準備,偳濁帶上個狐狸面具,笑呵呵說道:“我還以為咱們就這麼白領工資呢。”

某人撇撇嘴,心說你想得美。

還有,誰說你有工資了?

咦!我堂堂大夜遊神,什麼時候有了一副萬惡的資本家的嘴臉了?

一人御劍一人駕雲,先後到了裘氏大廈那邊兒。

這座大廈至今還沒有解封,裘玉化也沒有個子嗣什麼的,又加上這裡是個極易聚斂陰氣的地方,有縛仙局管著,暫時還解封不了。

晚上這裡其實人不少,爛醉如泥的,蹲在路邊兒哭的,比比皆是。

偳濁一臉疑惑,沒忍住問道:“老大,咱們來這兒幹什麼?人多眼雜的。”

劉景舟乾脆翹起二郎腿,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八個陰氣聚集地已經差不多有個雛形了,咱們不至於去直接廢了他們,背後還有人呢,釣魚不算什麼,釣大魚才是本事呢。”

來來往往的行人對半都會看向這倆人,更有些還湊過來要合照,劉景舟當然很配合的比個耶。

某人摩挲著下巴,心說這也是個賺錢門路啊!貼個照相十元,一晚上怎麼都能混一天的挑費。

劉景舟抬起左手,一撩衣袖。

好像沒帶表。

轉頭看向偳濁,這傢伙攤開雙手,表示我也沒有。

然後劉景舟默默掏出手機,一看已經快一點了。

劉景舟緩緩站起來,看著裘氏大廈,微微一笑,輕聲道:“到點兒了,走吧。”

偳濁瞪大眼珠子,心說這就下班了?

結果老大直愣愣朝著青棠大學方向走去了。